阿鸾,什么是太阴?”
镜鸾吞咽了一下,指向他手中之物:“传闻四灵诞世之初,父神便赐下四样神物作为治世平乱的法器,朱雀的是天一镜,而玄武的,便是太阴斗”
不周山大劫之后,除了天一镜与泰逢剑,太阴斗与参商尺下落不明。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度得见。
玄武居高临下望着山门下的人,目光扫过云渺渺的脸,最终落在了她头顶的天一镜上。
掌中太阴斗散发出阵阵玄光,如挥开的墨色刀刃,盘旋在他周围。
妖兽似是有所感应,在海岸边蠢蠢欲动。
众人感到寒意陡然暴涨,明明在结界内,却感到手脚发僵,仿佛连血都冻住了。
“玄武上神对我天虞山就如此恨之入骨吗?”长琴愤然发问。
云上之人毫无动容,仿若充耳不闻,森冷的目光在云渺渺身上转了一圈,似有探究之意,略有一丝犹豫。
而后,便消散无踪。
太阴之光愈演愈烈,如要吞天蔽日,山门下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上古四大神器,可不是他们的剑能去抗衡的。
他不像是一时兴起前来寻仇,云渺渺不由得想起之前在三危山,他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腰间的寸情忽然震颤起来,散发出幽幽紫光。
她狐疑地皱了皱眉,不免有些困惑。
寸情何时有了剑灵?
未及细想,镜鸾突然大喝一声“退后”,将她与一旁的重黎都拉到了山门后!
方才还萦绕在玄武周身的玄色光辉突然化为通天利刃,明明看似雾气所凝,却异常锋利。
仿佛能将天地剖开,重现混沌。
那玄刃朝着高悬于山门上的天一镜当头劈下,两大神器相接,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灵气四溃,地动山摇。
及时退回来的人倒了一片,饶是孟逢君和步清风这等修为拔尖的弟子都险些跌坐在地。
端华与长琴艰难地稳住身形,四下张看,正欲询问众人是否无恙,下一刀紧随而至!
如此咄咄之势,连来意都不屑于道明,全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云渺渺摔得有些头昏:“他想打破天一镜,放那些妖兽进来吗”
镜鸾摇了摇头:“或许也有这种可能,但以我对玄武上神的了解,他想要的多半是藏在天一镜里的东西。”
闻言,她不解地望向山门之上:“天一镜里藏着东西?”
镜鸾神色凝重:“我也只是耳闻。主上想必之前在三危山时便见过,朱雀上神曾有三枚血翎,一枚给了当年年纪尚轻,无力自保的三青上君,一枚在不周山镇压无尽,还有一枚多年不知所踪,听闻上神临死前,将最后一枚血翎放入了天一镜中交给了长潋上仙。”
“这三枚血翎乃神鸟朱雀的至宝,法力深不可测,虽不知玄武上神这次是为了无尽来取翎还是为了别的目的,若真让他在天一镜中找到了最后一枚血翎,可就大事不妙了。”
“天一镜挡不住他的法器吗?”孟逢君听到了他们的话,尽管还没弄明白那什么血翎究竟长的什么样,却也晓得事关重大。
天一镜一直是天虞山的镇山之宝,是与泰逢剑齐名的神器,总不会说破便破吧。
被按在地上的重黎咬牙切齿地支起身:“这么想就错了。”
他望着不断震荡的天一镜,面色渐沉。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压根没有完满之物。四灵是上古之时仅次于父神帝俊的神灵,各自的法器都有着移山倒海之力,父神在创造这四样东西时算盘就打好了,法器之间各有缺憾,天一镜是至阳之物,虽坚固,太阴斗却恰好能以纯阴之气相克,若非如此,这些妖兽一时半会的确不敢造次。”
“只可惜天一镜现在,根本不是由原主操纵的,说白了只是滥竽充数,顶得一时算一时罢了。”
:他真的恨死你了
即便如此,还是未能承下这一击全部的力道,仍有一半朝着天一镜劈去!
镜鸾的灵气包裹着镜身,几乎每一刀都会反噬自身。
玄武这一击着实狡猾,不仅要破天一镜,还要她重伤难起。
她感到內腑钝痛,有些支撑不住,与长琴一同栽了下去。
二人一同被身后的人托住,重黎接下了长琴,反手交给了仅慢了半步的陆端华:“凡间的剑应付不了神器,退到后头去。”
与此同时,神思恍惚的镜鸾亦感到后腰被轻轻托了一把,一股恰到好处的力道助她稳住了身子,睁开眼,便望见了云渺渺。
“主上,我”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同她解释一个昆仑上君何以如此虚弱,想帮她一把反倒力不从心。
“无需多言,若有余力,且去帮长老对付妖兽,这里交给我。”云渺渺手腕一转,借势聚风,将她放在地上,转身顶上她方才的位置。
浅金的灵泽注入天一镜,如她当年初来乍到之时,镜中激起圈圈涟漪,饱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