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渺你知不知羞!咳咳咳!”这一激动,气儿又顺不过来了。
她忍不住嘴角一抖:“脱了便脱了,您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好像被我占了便宜似的?”
“你!”重黎一阵牙痒。
她不露声色地朝他的伤口瞥了眼,道:“我今晚留在这,您且松开那被子,趴下。”
重黎一怔:“你还想做甚?”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摇了摇手中的布帛和药瓶:“上药。”
他自是晓得体内的邪气又躁动起来了,但要给她看,到底还是有些犹豫的。
“看我做甚,赶紧啊。”云渺渺可没有同他开玩笑的意思,他再折腾一会儿,刚止血的伤口又该裂了。
重黎磨磨蹭蹭地趴在了褥子上,离她还有半人宽的距离,背上的伤口交错重叠,血痕道道,狰狞可怖,着实触目惊心。
云渺渺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前挪了一步,拿起药又觉得不是很称手,思量片刻屈膝跪坐下来:“您趴过来些。”
重黎愣了愣,侧目一瞧,却见她指的居然是自己的膝头,登时脑子一白,看着她,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他慢慢的,一寸一寸地挪到她腿边,试探着又瞥了她一眼。
“趴好。”云渺渺手快一步,将他摁了下去,他猝不及防地磕了一下,吃痛地吸了吸气,而后终于不再瞎折腾了。
“把寒气散了吧,药膏都要冻住了。”她提醒道。
他犹豫了片刻,周身寒气逐渐敛起,但皮肉还是冰凉的,刚清洗过的伤口边缘泛着一层白,有些可怖。
“不晓得疼么?”她折腾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吭一声,“其实您说出来,便会有人晓得您其实受伤了。”
眼皮子底下传来一声冷哼。
“为何要多说句废话?不过一点小伤罢了嘶!云渺渺你下手轻点儿!”他冷不丁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刺痛,疼到一口气儿卡在嗓子眼里。
“啊,手滑,对不住。”她将“不小心”直接掉在他伤口上的一大块药膏重新舀起,匀分在其他几处。
我信你才有鬼!
:像个胖笋精
“毒已经逼出来了吗?”她瞧着他的脸色似乎有所好转,这寒气祛毒瞧着胡来了些,应当还有些用处。
“嗯,没事了。”大概。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句,但到底如何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说来这也不是他头一回中这种毒了,诚然有些记不清了,但许久之前,他的确还中过一回。
也就是那回,让他记住了这种麻烦的毒。
千机香,于寻常人而言的确是剧毒,于龙族而言则还有一层羞于启齿的“毒性”,那便是能勾起龙族生于根基上的欲念。
他素来不将这心思放在眼里,平日也浑不在意,久而久之,竟许多年都没起过那等念头。
今日虽立即屏住了呼吸,但那香气来得突然,到底还是不慎吸入了一口,比起逼出毒素,这些寒气实则是用来
他干咳一声,侧目斜了她一眼:“你没中毒吧?”
云渺渺摇了摇头:“我没事。”
那时香气刚一袭来,他便捂住了她的口鼻,封上她的五感,故而那毒还没来得及令她中招。
不过他的样子,倒是惨了许多。
“千机香”她念出了这几个字,便感到他已经僵住了,不由皱了皱眉,“这毒容易解吗?”
半日工夫,他便说无事了。
与之相较,倒是这些伤口瞧着更为吓人。
重黎干咳一声:“这毒也不是好不好解的问题,这是从上古之时流传下来的毒,如今应当早就无人能配了,对于内力深厚者,像本尊和你师父,在毒入心脉之前,静心将其逼出也就并无大碍了。”
她唔了一唔:“可如您这般逼毒要将自己冻成坨子,也怪费劲儿的。”
重黎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那还不是因为这毒它!”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住了,悻悻地趴了下去。
话说一半,着实吊人胃口,云渺渺平日里瞧着事事不甚上心,但好奇心还是有的。
“千机香怎么了?”
她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