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他握紧了剑柄,咬牙切齿地再度冲了上去!
“我下来帮忙的时候,整座大堂的桌椅已经是七零八落的了”余念归回想起那场景都觉得后怕。
云渺渺不由得一阵头疼:“那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受伤?”
“这个”余念归挠了挠头,“那钟黎的法力的确高强,连清风师叔都不敌,咱们这些师侄辈的总不能看着师叔吃亏啊。”
“所以呢?”
“就一起上了。”
“”所以一起上的意义何在,抱团挨揍么?
令她更为费解的是,这楼下都闹得天翻地覆了,她居然还能八风不动地睡着。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色,余念归委屈兮兮地撩起了袖子:“谁想到那兄妹的法力这般高强嘛,渺渺你看,我都被打伤了。”
云渺渺低了低头,瞧见她胳膊上刚刚包扎好的两处伤口,眉头一皱。
“谁打的?”
“还能有谁,那个钟公子呗。”她撇撇嘴,掐头去尾,将自己想冲上去帮师叔,结果被人家踹过来椅子绊了一腿,恰好撞上剑气的前因都给略去了,反正那小子又不在,渺渺肯定会心疼她的!
云渺渺看了看这一屋子的伤员,面色有些复杂,托起她的胳膊瞧了瞧:“严重吗?”
“皮外伤,但是挺疼的。”说着,挤了挤眼泪,“那钟黎连女子都下得了手,着实凶恶,之前我可亲眼看着他将孟逢君一脚踹了出去呢!”
云渺渺想了想,这事儿那祖宗还真能干得出来。
“他打起架来跟要吃人了似的,那眼神渺渺,你可千万不能看上这种人!真看上了,也要悬崖勒马!苦海回头啊!”她苦口婆心地抓着她的手,就像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这话她真的不晓得如何接。
“主上,重那两个人都不在这。”桑桑四下找了一圈,却是哪哪儿都不见那俩添乱的。
闻言,云渺渺也终于留意到,重黎和霓旌都不见了。
这间客栈都打成这样了,诚然她也觉得此时若是还能看到他们在大堂里转悠,到底有点尴尬,但瞧不见,也觉得心里没底。
“钟公子和阿旌姑娘呢?”
余念归耸了耸肩:“他俩啊,和师叔吵完之后,就离开客栈了,但镇子四周还有一些雾气没有散,之前我与师叔去探过,无论怎么走,都会重新走回镇子,不知何时才会散去,他们应当也还没能离开这座镇子吧。”
云渺渺皱了皱眉:“他们出去多久了?”
“两个时辰了吧”余念归忽觉不对,“你该不会打算去找他们回来吧?”
她沉思片刻,看向楼下:“关于这桩命案,我有话要对你们说,至于要不要找人回来,等听完我的话,再做决定吧。”
她走下了楼,径直朝着步清风走去。
“师兄。”
瞧见她过来,步清风愣了愣:“渺渺师妹,你醒了?”
“让师兄和诸位挂心了。”她合手一揖。
“刚醒来,怎么不好好歇一会?”言寒轻瞧着她的脸色,虽比半日前红润些了,还是教人放心不下,“你放心,那钟黎威胁于你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因迫于无奈而撒谎,也不必再怕他什么了!”
云渺渺被他劈头盖脸的慷慨陈词弄得一头雾水。
“威胁?”
“那钟黎不正是瞧着你瘦弱可欺才引你出去,将你伤成这幅样子后,要你用驱逐妖邪为借口袒护他杀人恶行,将罪名都
推到那所谓的妖物身上,好为自己开脱吗?”
你不去当捕头真是屈才了。
:澄清
耳边传来义愤填膺的愤懑之辞,堵住了数次想开口的云渺渺的嘴。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须得承认,她的辈分虽大,但身量却是这些弟子中最矮小的,不知是不是阿九小时候没什么机会吃饱饭,饿坏了底子的缘故,在她十六岁颜驻时,便没有再长过个子了。
回想起来,不应那么着急的,再晚几年,兴许还能长呢。
“居然将本就伤势未愈的小师叔勾搭出去,打成这副样子,简直不是个男人!”
“没错!小师叔这么小一只,像路边的小狗似的,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
“依我看,他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禽兽!”
看来得思量一下这些师侄是不是应当回风华台,在端华长老跟前多读几年书,好好琢磨一下“勾搭”这个词应当用在何处。
她艰难地从几乎都比她高一头的人群中举起了手:“师兄,且听我说几句吧。”
她的声音还透着疲惫,落在桑桑耳朵里,它登时飞起来朝空中吐了一团火,三昧真火可不是开玩笑的,众人纷纷后退,总算给她腾出了一条道。
“主上,请。”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的注视下,它半分不虚地停在了云渺渺肩头,豆大的碧眼这会儿瞧着居然有种理直气壮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