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明白长潋的用意何在,但此情此景,她也唯有硬着头皮接过了泰逢。
长潋松手的那一瞬,她险些被剑压得跪倒地上去。
“沉吗?”他平和地发问。
她吃力地咬了咬牙:“沉。”
像捧着一叠铁块。
“站好。”他沉声道。
“是”在他不容置否的注视下,她艰难地稳住了身子,端端正正地捧着剑。
端华和长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手中的剑。
还未发问,又见长潋伸手握住了剑身,对她道:“试着将剑拔出来。”
云渺渺小心放开剑身,握住了剑柄,用劲一拔。
剑,纹丝不动。
“两只手,再试试。”他看了她一眼。
“是,掌门”她用双手紧握住剑柄,竭尽了全力。
汗水顺着额角滑了下来,掌心火辣辣地疼,她正疑心是不是被剑上流纹磨伤之际,她分明感到鞘中之剑微微松动了一下。
绚丽的光辉从鲤口渗了出来,如星月之辉,整座大殿仿佛也为之骤然明亮!
她一时讶然,手中劲儿便松懈了。
剑,当即归鞘。
她颤抖着缩回了手,掌心果然震出了两道口子,刺啦啦地疼。
她攥紧了拳,再次低下头。
长潋依旧是那副喜怒不惊的神色,似乎方才要她做的事,不过是一时兴起。
沉默了半响,他忽然问:“你当真想修仙吗?”
云渺渺自觉没有在他面前撒谎的斤两,索性如实答复:“我是为了祛除此身煞气来到天虞山,修仙姑且是一条路。”
长潋伸出手,轻点她的额。
片刻之后,复又收回。
“的确是个差到极致的命格。”他道。
云渺渺犹豫再三,才抬起了头,道:“能不能得道其实并不十分紧要,端华长老说的苏门山,若能帮我,我也是乐意去的。”
长潋垂下了手,淡淡地看着她:“你不必去苏门山了。”
疑惑之际,又见他递来一枚鹌鹑蛋似的红石头,用牙白的流苏串起,很是精巧。
“这是什么?”她面露惑色。
“休与山的帝台棋。”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佩之辟邪。”
云渺渺一脸惶然:“给我的?”
他点点头:“信物。”
“什么信物?”掌门说话没头没尾,她有些蒙圈。
长潋思忖片刻,尽量言简意赅地道出自己的意思。
“一年后,你,筑基,到映华宫来,我,做你师父。”
长琴:“”
掌门弟子原来是这么随便的东西吗?
想不到吧掌门其实是来蹲弟子的!这一章信息量比较多哦,为了之后的观看体验,作者菌只能先告诉大家,长潋不是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至于到底为什么,大家可以猜猜,或是在今后的剧情发展中揭晓
:寸情
没人晓得长潋为何会突然说出那番话,云渺渺被步清风送出去的时候,还云里雾里。
她走后,长琴忽然笑了一声。
“你若是本就中意她,早些同我说就是了,也省了我方才一番口舌。”
长潋皱着眉默了默,道:“只是刚刚决定。”
“你方才是不是帮她了?”她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手里的泰逢剑。
“没有。”他斜了她一眼,“你与端华就在旁边,我可有出手,你二人最清楚不过。”
闻言,长琴的笑意僵了僵。
这把剑数千年前便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未得其承认者,莫说拔出剑来,单单将其拿起都不可能。
“莫不是泰逢剑变轻了?”端华也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看到的那幕。
闻言,长潋便坦然将其搁在桌上,意思不言而喻。
端华走上前去,双手捧住剑身两端,竭尽全力却没让剑动摇分毫。
半响,他叹了口气,后退两步。
“开天泰逢剑,果真名不虚传。”
长琴默然一笑:“倒是有个传闻,能拔出泰逢剑之人,需得心性至纯,毫无杂念,端华”
她笑意盈盈地凑到他旁边。
“你修为还不到家啊。”
端华一怔:“是,是吗?”
他狐疑地望着泰逢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难道因为他心中还有杂念,故而无法拿起泰逢剑?若是如此,倒连个小丫头都不如了
长琴拍了拍他的肩:“师侄不必担心,回头我那丹药练好了,你来试试,便能祛除杂念,稳住本心了。”
“师叔所言当真?”端华有些犹豫,上次他吃了一枚后,可昏睡了整整三日,但瞧着她说得如此真诚,又难免心生动摇。
按门中辈分,长琴和长潋都算他师叔辈,思来想去,应当听师叔一句。
看着他踟蹰不定的脸色,长潋无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