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花了眼。
陈轻瑶找了半天,才在演武场边缘见到玄清道君的身影,两人走过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他气急的声音:“老夫跟你说了一百遍,别再跟着我!”
陈轻瑶惊奇地看向师祖身后那人,是名年轻剑修,和他们一样元婴后期修为,此时背着把剑,也不言语,就那么跟在师祖身后,凭他怎么气急败坏也不走开。
一时间,陈轻瑶心里闪过一百集狗血连续剧。
这、这难道是师祖二百年前留下的风流债?
当年,他是上门踢馆的天才,她是宗内古灵精的小师妹,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却由于长辈阻挠,相爱却不能相守。
二百年后,曾经的天才已成为当世大能,一名年轻人找上门,缓缓道出自己的身世,原来他竟是——
“你们来得正好!”玄清道君的话打断陈轻瑶幻想,他一下窜过来揪过萧晋,将人往前一推,对那年轻人道,“这是我徒孙,只是个不成器的法修,你要是能打败他,才有资格再跟老夫交手!”
“咦?”陈轻瑶回神,语气莫名失落,“原来只是这样么?”
仙剑宗有天榜和地榜两大排名,天榜记录的是宗内千岁以下,化神及化神之上的修士战力排行,至于地榜,则是二百岁之内,化神以下的弟子实力排名。
由于天榜上大部分为宗门长老、峰主等大能,平日难得一见,离低阶修士太远,诸位弟子们更关心的还是地榜。
地榜只刻录一百名,对于宗内数万弟子来说,每一个能上榜的,都堪称宗门风云人物,乃至因为仙剑宗剑道魁首的地位,这些弟子在整个修真界,也都是排得上的天才。
至于地榜排名第一的樊律,更被许多同门认为,是当世年轻一辈中第一人。
出身仙剑宗,这些弟子心中自有一份傲气,能入地榜的更是如此。
虽说外界时常有新出的剑道天才上门挑战,但只要有地榜上的师兄出手,总能击败来者,时间一长,大部分弟子便如凌霜道君所说那般,有些忘乎所以。
两月前,玄清道君击败不少仙剑宗天才,那些弟子受到打击之后,心中仍是不太服气。
毕竟玄清道君虽然压制了修为,但他数百年对敌经验、对剑道的理解,都远非年轻修士能及,也不是区区几个小境界的修为能抵消的。
只除了樊律日日跟着玄清道君,要与他再比一场之外,其他弟子并未将之前的失败放在心上。
直到他们听说,玄清道君不耐烦樊律纠缠,要他跟自己的徒孙比一场,而他徒孙修为跟樊律一样,不过元婴后期,还是个法修!
倒不是说剑修看不起法修,但是同等修为下,法修战力不及剑修,这是公认的事实。
不少剑修能够越阶挑战法修,而樊律,更是能越阶挑战剑修!
寻常法修就是比他高两个、甚至三个小境界,都未必有胜算,玄清道君竟让他徒孙跟樊律打?
不论他徒孙当真是天才,或者玄清道君自视过高,这个消息一传开,立刻引来大量关注。
原本就在演武场的弟子纷纷围过来,不在此地的得到消息,也往这边赶,还有一些仙剑宗高层在暗中关注。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不管你是冷酷无情的剑修,还是街头退休的大爷大妈,都不能免俗。”看着呼啦围过来的人,陈轻瑶暗想。
樊律和萧晋正走向擂台,她冲樊律努了下嘴,低声问玄清道君:“师祖,这是怎么回事?”
原以为跟师祖交手的也是大乘道君,结果他老人家竟被小年轻缠上,陈轻瑶觉得,如果不是师祖先做了什么,一般小年轻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跟着他不放。
玄清道君觉得自己挺冤枉,瞪眼道:“不就闲来无事逗他们玩玩么,谁知道年轻人这么死心眼。”
说来说去都怪凌霜,要不是他打着打着不见人,他也不至于找年轻人解闷。
陈轻瑶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也知道师祖是待得无聊了,要不是为了她跟萧晋,估计他老人家这会儿早已去别处潇洒。
她歉意道:“我和萧师弟让师祖费心了,左右在仙剑宗没有什么危险,我们一时半会儿又无法结束,不如您先去别处散散心?”
“那不行,谁说仙剑宗没危险,最危险的就是这里。”玄清道君立刻拒绝。
要他把两个徒孙放在仙剑宗,信不信等出去游荡一圈回来,两个宝贝徒孙就成别人家的了?
抢徒弟这种行为,在修真界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至于仙剑宗一个纯粹的剑道宗门,为何会抢一名器修和一名法修?
笑话,一名地阶器修意味着无数柄宝剑,你看哪个练剑的不眼馋!
另外,虽然没见过萧晋出手,但玄清道君对自己徒孙有一百个信心,能打败剑道天才的法修,他岂会是一般法修!
两个徒孙都是香饽饽,要是把他们弄丢,等小徒弟来到上界,还不得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
所以必须盯紧,寸步不离地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