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凑近端量:“原来是一只不成气候的火貂崽子。”
这火貂听得懂人话,却不会说话,嗷嗷乱叫乱蹬。
“你若再动,勾魂镰要你魂飞魄散!”孙田警告道。
火貂吓得收起四肢爪子,委屈巴巴将尾巴蜷成一团,露出两只可怜的大眼睛。
“太子晕倒了!”护卫突然道。
妙心瞧也未瞧地上不省人事的太子,说道:“妖灵已被驱出体内,将他抬回去歇息半日就能醒。”
火貂不会说话,只能等太子醒来再审问。
傍晚时分,太子果真转醒。
他醒来就捶胸顿足,恸哭不已,又爬起身跌跌撞撞说要去看望太子妃。这番愧疚痛悔的模样,瞧着似深情不假。
正在宫中谈事的妙心和国主闻讯赶来太子屋中。
太子见到国主,伏地大哭,说自己身不由己,并非有意要害大祭司及太子妃。
国主将他扶起,稳了他情绪,便要他将来龙去脉一一详述。
果真如妙心所猜,大祭司父女被害起因,与那位曾和太子有过纠葛的巫族女子有关系。
太子揾去几滴泪,继续道:“那段时日我反复梦见安辛,她只是低头哭泣,却不说话。我问她怎的了,她说自己被大祭司害死,她与腹中胎儿的魂魄在世间飘荡十几载,只因怨念太深,唯有除去心头恨,才能超度往生。”
国主自然猜到这心头恨所指为何,斥了句:“你怎能信梦中之话!”
太子摇头解释:“儿臣起初不信,可不知怎么,这事在儿臣心里成了不可动摇的事实。儿臣对太子妃和太祭司的恨意也愈加浓烈,恨不得他们即刻为安辛偿命。”
因体内妖灵作祟,恨意吞噬理智,他恍忽变了个人,日日夜夜想着要那大祭司父女两付出代价。
碍于大祭司的身份,太子便听梦中‘安辛’指示,到花楼找到一位名叫安晟的男子。
那名男子面容黑如焦炭,辨不出容貌。他给太子一袋粉末,吩咐他每日在太子妃膳食中加入一匙。而下毒的最佳人选,就是太子妃身边的婢女秋梨。
人都有弱点,秋梨也不例外。她恋慕暹于昇,太子便以暹于昇的妾位为诱,蛊惑秋梨给太子妃下毒。
不久,太子妃日渐消瘦,脏腑衰竭,而后病倒,久卧榻上,终被掳走魂魄。
大祭司被害过程也如妙心曾到花楼打听的消息相差无几。安晟将准备好的香交给太子,要秋梨偷偷调换。大祭司的香烛通常都由太子妃差秋梨置办,调包轻而易举。
沉默在旁的妙心听罢,道:“香里有致使幻觉的迷药,安晟会起风生云的法术,迷了你们的眼。唯有大祭司看出端倪,却被安晟使计换了魂魄。而你梦中的女子也并非真正的安辛,而是妖灵火貂所变,令你产生幻念。”
“是是是!”太子连连点头,忙不迭撇清:“我怎可能想去害他们!前两日,安晟说宫中来了位仙姑,会坏了他的计划,便给我一只玉瓶,要我叫秋梨将瓶中之物倒入昇儿的茶中,以此威慑仙姑。如今回想,皆是被那该死的妖灵蛊惑!”
太子跪下,哭求国主饶恕其无心之过。
国主叹气连连,扶起他,口中对那安晟怒骂不止。说:“不知那人藏的什么祸心,恶意污蔑大祭司及太子妃杀害那巫族之女,还要借吾儿之手残杀至亲,当真是凶残至极!”
“安晟究竟有无污蔑太子妃和大祭司,国主将他们提来审问,就一清二楚了。”妙心冷不丁地插话。
国主又惊又喜:“仙姑可知他们的魂魄现在何处?
妙心却将目光投向太子,那太子眼神惶惶闪烁,不敢对视。
妙心嘴角一抹冷笑,说道:“人来寻仇,毕竟有因,总不能毫无理由地害你们。大祭司和太子妃是否害了安辛,想必太子是最清楚的。”
她话里有话,国主懵然,问太子是否知晓当初安辛遇害真相,太子却嗫嚅不敢言。
妙心讥讽道:“当初安辛怀着身孕来找太子时,太子想必是惊吓大过惊喜。毕竟大祭司位高权重,你的太子之位全然仰仗大祭司在国主面前献言。大祭司要安辛离开,太子哪里敢留。而他们要取她的命,不正好称了你的意吗?”
太子恼羞成怒,指着她:“你若再对本王出言不逊,我即命护卫将你赶出去!”
那国主也因她含沙射影的言论动了怒,沉声道:“仙姑抓妖除害,本王感激不尽,还望仙姑莫要谬言王族的家务事。”
妙心心中冷嗤,若不是为了给阿泽的母亲一个交代,她可不愿在这深藏险恶的王宫中多待半刻。
她将袖袍一甩,别开眼不屑再看二人,冷声道:“我所言是不是谬言,国主自行将人提来审问就是!”
昨日早在暹于昇率兵去抓太子时,她就先一步将太子妃及大祭司的魂魄取回。
太子妃的魂魄就在花楼中的一位花娘体内。她被封了声,被捆在屋里的榻上,专门伺候喜欢这般霸王硬上的男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