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帮她暖一辈子的被窝。
妙心暗暗纠正,倒也不会有一辈子,这是个短命的家伙……
阿泽露出两只明朗的眼睛,见她迟疑,忙道:“师父辛苦将我抚养长大,我无以回报师恩,就准弟子暖被吧!”
小徒弟平日里话不多,有时一整天都说不上几句话,这会儿倒是能说会道了。妙心心想,反正只是暖被,刻意回避反倒扭捏,便准了。
阿泽一暖就是三年。
十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成熟少年,妙心若再不阻止他往自己床上钻,也不知他何时能懂得羞耻之心和男女避嫌。
孰料,她还没来得及劝说,有一晚,阿泽端来热水就直接回屋。而后,他再没帮她暖被。
这本是件好事,怪就怪在,这些日子她不时能听见他起早贪黑,好大会儿才回屋,也不晓得在做什么。
这日,浅眠的妙心隐约听闻动静就立马起床。直到他脚步声远处,她才出门。
四处寻找,听得道观后院有声响,妙心循声而去。不一会儿,远远见他站在院里的井旁,正摇着木轴打水。他将打好的满满一桶水倒入地上的木盆,接着蹲了下来。
妙心收敛气息,悄悄靠近,这才发现他在洗东西。
夜里昏昧,加之他如今身子宽阔,遮住了大半的木盆,她瞧不出那里头装的何物。
“你在洗什么?”妙心突然出声。
正埋头洗物的阿泽吓得一悸,急忙扭头。见来人,他慌忙捞起盆里的东西,起身藏在身后。
“师父……”阿泽目光闪烁,退了两步。
膀胱若有隐疾,早些治疗早些好……
妙心踏前一步,伸手道:“拿来。”
阿泽咬着唇没吭声,也没动。
“拿来!”妙心语气严厉几分。
阿泽嗫嚅回道:“只是平时换洗的衣物。”
“既然是平日换洗的衣物,你作何像做贼一般心虚!”妙心艴然不悦:“为师养你十余载,岂会不知你所言真假?我若要你手中之物,你拒绝有用吗?”
阿泽听出她话里的警告,低着头迟疑了会儿,缓缓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妙心仔细翻看手中湿漉漉的布料,月色下依稀能辨认料子是蓝色,四周还有压边缝合。这似乎是她亲手帮他缝制的床单?
“你天未亮跑来洗床单?”妙心狐疑地抬头问道。
阿泽很轻地“嗯。”了一声,紧张地盯着她手中的床单。见她正要将床单展开,他急忙上前,将她两手握住,再猛地合紧,生怕里头的东西掉出来。
他如今身量高过她半个脑袋,手掌也似成年男子一般宽大,此时将她玉手一裹,即刻包得不留缝隙。
阿泽低头怔怔看着,没想到师父的手这等小巧……
妙心猝不及防被他握住,愣了一下,即刻将手抽出,斥道:“你不愿与为师坦白交代便罢,竟还放肆地动起手来!许久没受罚,皮痒了不成?”
阿泽最怕她生恼,罚他跪石砖、淋瀑布、立高桩都没关系,唯恐她一气之下连续数日不搭理。
遂忙解释:“弟子的床单脏,不想污了师父的手,绝不是要与师父动手。方才一时情急,冒犯了师父,愿受罚。”
妙心不过是拿话吓唬他,哪会当真罚他,便冷言冷语:“既然不愿说,为师再不管你,往后自行修炼,有事也休再繁问。”
说罢,她将床单抛向前方木盆。
忽听啪哒一声,一件东西从床单里头掉了出来,落在地上。阿泽惊忙弯腰伸手,却被眼疾手快的妙心抢先捞了起来。
妙心两手提起边角,将东西抖了抖,展开在面前瞧了瞧,这不是亵裤吗?
妙心拎着他的裤子,不解地看向他,大早上需要清洗亵裤?
阿泽没敢接上她审视的目光,上前从她手中夺回裤子,丢在水盆里,蹲下身来,默默清洗。
天光渐明,阿泽侧着的脸上的羞红再藏不住,被妙心看个清楚。
妙心渐渐猜到了什么,心中一阵诧异。可又不晓得怎么开口,斟酌半会儿,才低声询问:“你夜里入睡后,无法控制膀胱吗?”
阿泽一听,这会儿连耳朵也红了,点头嗯一声,声音轻得堪比蚊叫。
妙心又问:“此症状有几日了?”
阿泽不愿继续谈及此事,随口回道:“上个月开始的。”
妙心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离开后院。阿泽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专心洗衣物。
他以为师父不会再追究这事,不料早膳过后,妙心说要带他下山一趟。
他问去哪里,她说:“看病。”
“师父身子不适吗?”阿泽担心道。
妙心摇摇头,一脸凝重地拍拍他肩:“为师带你去看大夫。膀胱若有隐疾,早些治疗早些好。”
膀胱……阿泽苦恼地蹙眉,死活不愿下山,最后被妙心强行拽出了道观。
妙心因炼丹手法精湛,丹药品相俱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