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宁,不说话,似是一定要等到一个合理解释。
看到面前倔强的小屁孩,江宁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所图,我就是不喜欢半途而废,既然都把你从凤族人手里救下了你,自然要救人救到底了。”
言祁仍然一言不发地看着江宁,显然这个解释也说服不了他,在他看来,两人非亲非故,江宁却用天族的这么大一个承诺救了自己,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见状,江宁不禁扶额,她这是带回了个什么祖宗。至于为什么选择救下他,江宁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了,总不能说是因为看着他孤立无援地站在大殿之中,心存不忍才出手相救吧,这个解释貌似更扯了些。
江宁诚恳地建议道:“你看这样行吧,你呢,现在暂时待在这里养伤,顺便也提升一下修为,等到日后你能够自保了,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我发誓,届时我绝不勉强,这总可以了吧。”
言祁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又问道:“我杀了凤族族长,血洗了她的寝殿,为什么不问我原因,你不觉得我是魔鬼吗?”
凤族族长这般年纪却偏偏喜欢搜罗稚嫩的俊美少年这种癖好,也算是一大丑闻了,所以今日在天族大殿之上,凤族之人自然想法设法的瞒着。
而对言祁来说,他本就寡言少语,这种屈辱的事情他更是不会提及,遂在各方盘问他为何杀了凤族族长时,他均是一言不发,以沉默来无声抵抗。
当然,言祁不知道的是,关于凤族那老巫婆的所作所为大殿上的众神众仙也都是略有耳闻,在看到他那张妖孽出众的脸时,便猜出了缘由,这才没有追根究底,也算是给凤族留了些颜面,否则事情摊开了,凤族那族长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再加上凤族的人本就心虚,遂在天帝允诺江宁带走言祁时,他们才不得不放人。
不过,江宁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只是听到言祁问她为什么不问原因的时候,笑了笑,回道:“每个人都有苦衷,即便是神仙也不例外。”
所以,他不想说,她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还有,真正的魔鬼,从来不会问别人他是不是魔鬼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而你,不是魔鬼。”
沾上些缘故
逃避得了一时, 但总归逃避不了一世。
江宁窝在言祁怀里缓了片刻后,即便还是觉得很丢脸也只能起了身,从言祁怀里站了起来。
“抱歉, 那个,我失态了。”江宁颇为尴尬地笑道。
“没有。”言祁摇摇头, 一脸认真道:“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江宁心脏蓦地一滞, 盯着言祁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我, 我为什么要让你保护我, 咱们非亲非故的,就算让人保护, 也不是……”
“那你想让谁保护?”言祁反问道,“既然非亲非故不行, 那我们何不沾上些缘故, 嗯?”
江宁哽了一下, 半天说不出来话。
言祁轻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浑身的气息直接江宁包围, “亲人定是不行了,那……”
“那……那咱们这是在哪里呀, 是不是该赶紧找找出路啊。”江宁径直打断了言祁的话,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觉得呢?”
言祁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江宁, 呼出的温热气息划过江宁的耳畔。
江宁眼皮轻颤,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心脏跳得这么快过,她轻憋一口气,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还好言祁暂时放过了她,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 道:“好,那就先找出路。”
江宁下意识松了口气,她隐隐明白言祁的那个‘沾上些缘故’是指何意,但她却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
至少现在还不行,因为,有些事情她还没弄明白。
稍稍平复些情绪后,江宁真的开始认真观察起四周的环境,言祁找的这座偏殿和之前她待的那座有老鼠的偏殿,整体格局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陈设简陋,废弃的桌椅落了厚厚一层灰,一看就是闲置了许久,没什么好看的。
两人对视了一声,默契地往门外走去,然后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挨个宫殿查探了起来。
因担心再有老鼠突然出现,江宁也不敢离言祁太远,每每走一段距离总要扭头看看,令她心安的是,言祁似乎一直都在她侧后方,仅有一步的距离,很熟悉的位置。
不知想到什么,江宁突然有些恍惚,她蓦地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看向言祁。
“怎么了?”言祁跟着停了下来,问道。
江宁看了看两人的距离,怔了片刻,欲言又止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些事,现在没事了。”
说完,江宁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而言祁再次不紧不慢跟着走了上去,仍然是在她身后不远不近一步之遥的位置。
在走到漫长的走廊尽头的那座宫殿,两人终于发现了些端倪,这座宫殿与这一路走来的偏殿有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