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自缢前的那个晚上,那个女人把他叫了过来,在地上用树枝写下了两个字,然后指着那两个字对着他说:“‘言祁’,这是娘给取你的名字,以后你就叫言祁了。”
他那时还不知人都是有名字的,所以有点奇怪为什么突然要给他取名字,但也没说什么,便点了点头应了道:“好。”
自打那个女人被院子外的人抬出去后,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区别的,反正两人待在一起也不会说话,他也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应该没什么影响才是,只是少了个与他一起望着院子外的人罢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言祁就是觉得院子里有什么不一样了,院子好像变得更安静了,而他做什么似乎都提不起劲来,后来他才明白,那就是书中所说的‘孤独’。
再后来,他实在在那小院子待不住了,于是便趁着院外的人来给他送饭时,他偷偷跑了出去,那时他已记不得自己是四岁还是五岁了,毕竟自打那女人死后,便没人在他耳边提起过他的年龄了。
从院子里出来后,言祁第一次知道,原来院子之外不都是院子,还有很多的人和他没见过的东西,只是他跑出去没多远,便被人抓了回去。
那些人没有把他送回那个院子,而是带到了一个很大的空地上,那里围着好多人,空地中间还架了个台子,台子周围还堆着许多干柴。
然后他们就把绑在了那台子上,言祁很奇怪,不知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都怨毒地看着他。
这时,过来了一个穿着很奇怪的老头,脸上还涂着乱七八糟类似锅底灰的东西,冲着他念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反正言祁是什么都没听懂。
那奇怪的老头似乎也没管他听不听得懂,念完一通后,径直转身对着身后的那堆人说:“好了,可以放火了。”
直到此时言祁才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是要烧死他啊。
那些人好像很听那老头的话,又好像他们真的很迫不及待想要烧死他,反正在那老头话刚落,便争先恐后地点起了柴火,然后,他周身被炎炎火焰包围了。
只是火实在是太烫了,烧在皮肤上很难受,所以他便可是剧烈的挣扎,但又因为那些绳子绑的太紧,根本挣扎不开,反而让绳子勒的生疼。
言祁突然变得很暴躁,身体里好像无端冒出一股子很强力量,竟然硬生生将他身上的绳子崩开了。
在绳子崩开的一瞬,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变得阴云遍布,几道惊雷劈下后,便下起了瓢泼大雨,然后台子周围的火都被扑灭了,徒留下言祁一人直直地站在台子上。
刚刚那奇怪的老头瞪大眼,震惊地看着言祁,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恶鬼,他是恶鬼……”
台子下的那些人闻言,顿时恐慌极了,一窝蜂从台子边散开,再也不敢靠近一步。
言祁静静地看着台子下的众人,不知为何他们突然变得这么害怕,但还是趁着又有几道雷劈下来,众人都自顾不暇时,趁乱逃了出去。
可真正逃出后,言祁才发现,原来这院子外的世界才是他真正苦难的开始。
一个四五岁的稚儿,即便再聪慧,但想要凭借自己在这浊世中混口饭吃,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他在挨饿受冻、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时也会想,要不还是先回到那小院子里吧,想出来至少也要等长大了再说。
可是言祁心里也明白,他回不去了。当时逃出来时,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隔壁村落一个草堆里躲了好几日,在那几日他大概听着不远处聚堆闲聊天的说了很多事。
比如,原来他娘是这个庄子里一个乡绅地主的女儿,只是这个女人明明没有成亲,却莫名大了肚子,那乡绅地主姓言,也是个疼女儿的,本以为女儿被人欺辱了,便想着偷偷处理了这孩子,但奇怪的是,无论什么打胎药都对这孩子没用,眼睁睁瞧着自己女儿十月怀胎后生下了这孩子。
然而,这孩子出生时却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据说那乡绅的宅子被这十里八村的小鬼给包围了,幸好但是有个赶路的一道人经过,才让这家人躲过一劫。
这道人也算是个高人,在看了这孩子后,称这孩子是人胎鬼魂,也就是半人半鬼,命中天生带煞,会祸及身边之人。
这家人害怕极了,当时想要杀了这孩子,但还是那乡绅地主的女儿,以刚生产的完的孱弱身子,护在了这孩子身前,誓死要护着孩子。
而那道人见状慈悲之心起,便叹了声,帮着在一间破院子外布了一法阵,说是不要让孩子出这个院子就无事,于是,自那以后,那乡绅的女儿和那孩子便被关在了院子里。
可是,他们一时不妨还是让言祁出来了,后来他们就像烧死他,哪知那日天降异象,言祁趁机逃了出去后,乡绅那家当夜便失了火,几辈子积攒的祖宅家业却被烧了,索性人无大碍。
既然那院子都被烧了,言祁也知道回不去了,于是他只能四处流浪乞讨为生。
其实,像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