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鞭呢,你得给我亲自上药。罚过午不食,你的晚膳分我一半。罚南极泉禁闭,出来以后你得暖我。还有,我爬你床,这个必须免罚。
好,不罚。去晚膳了。韩知竹阖上日课记录本,又把程雁书拉起来,带着他向门外走,不过,我不当掌门。
程雁书一愣:为何?
一盏茶的时间后,饭堂里被韩知竹叫到一桌共食的魏清游同样也是一愣:你不当掌门?为何?
掌门必须铁面无私。韩知竹道。
魏清游直接迷惑: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从前归从前。韩知竹抬眼,看了看为了让他和魏清游好好交流而去了旁边桌上吃饭,此刻正在和鸿川抢鸡腿的程雁书,莞尔,现在,我做不到。
哦,雁书啊,我有办法。魏清游立刻道。
他轻轻扣了扣桌子:你做了掌门,就给雁书个长老的名头。规矩不是长老不受罚么。
韩知竹笑着颔首:此法合适。
魏清游得意地拿起了筷子。
只是一口滑嫩的炒鸡蛋还没入口,他却听到韩知竹又道:但我还是不做掌门。
什么?鸡蛋它不香了,魏清游脸苦了。四镜山今年是风水出问题了吗?
师尊已经明言再让他当掌门他就彻底闭关了,大师兄你若是不当,我们四镜山怎么办?
当掌门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委实太多。从前我随意,但现在,韩知竹看向和鸿川抢鸡腿抢输了的程雁书,眼里便自然地漾了笑意,现在不一样。
他收回视线,认真而恳切地看魏清游:我已和师尊深谈过,其实师尊内心最属意的人选,一直都不是我,而是你。
我?魏清游差点被嫩滑的炒鸡蛋呛到了,我能力不够
怎么不够?韩知竹正色,我的不足之处人人皆知,临风他即使没有行差踏错,却也缺了些温情。一派之掌,应是最能带领众人的,亦应是最能让本派中人在修为和度日时最为信任和信服之人。你温厚、纯直、公正、能服众,却又最能体谅各人的苦楚和为难,最能替各人平衡、分担、补全,原本四镜山的掌门就当非你莫属。
可是
魏清游的话被韩知竹挡了回去:此刻诸事都百废待兴,八大家内部也诸多矛盾,路阻且长,这份劳心劳力还得你担。此外,我还向你请两个长老位,无论如何你得同意。日后有何驱使,万死不辞,但平日,还得让我们逍遥度日才行。
大师兄魏清游以手撑住太阳穴,揉了揉,你怎么越来越像四师弟了
韩知竹浅笑:不好么。
他那种天真烂漫、随意自在的气质,和你完全背道而驰。看向程雁书,魏清游皱紧的眉头慢慢舒展了,却又天造地设的契合。这是个什么道理。
我也觉得。韩知竹道,他说这叫互补。
相视而笑间,程雁书似乎也察觉到了被两位重量级师兄关注着,侧过头看过来,笑了一笑。
新入门的小师弟共六十六位,会陆续到达。魏清游把话题导回了正事,住所安排不下,我想把二师兄的院子整理出来。
后山不是有套小院?韩知竹道。
那套?魏清游答,那套的格局和大小不太适合小师弟们。
适合我和雁书。韩知竹道,我和他搬过去,我们现住的两套院子收拾收拾,多少可以安排些小师弟们安居了。
可是这魏清游沉吟,你可是大师兄啊后山那套院子着实偏僻了。
我就喜欢它僻静。韩知竹说着,却又垂首轻笑了一下,不过,那院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得请你多为操心。
魏清游看着大师兄那抹笑意,真情实感地叹了气:大师兄,你尽管交代便是。不过我看,你是真的陷进去了。
韩知竹嘴角淡淡笑意渐渐加深:是。早就永不超生了。
程雁书正向这边看着,和韩知竹对了视线,又指一指韩知竹身边。
韩知竹点了点头,程雁书立刻轻快地走到了他身边,笑道:你们两个人的正经大事聊完了?
聊完了。韩知竹道,去沐浴净身吧,待会琴修。
魏清游已然站了起来向饭堂外走,却又想起来一事,转头对韩知竹道:明日有二十位小师弟正式入门,早课比平日早半个时辰,大师兄你可得早起。
韩知竹点头,程雁书笑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大师兄也需要被叮嘱了?
魏清游又无奈又宠让地看他们独一无二的四师弟一眼:自他归你之后。
少年人的热情最是迫切。
晨光熹微, 鸟雀都还只醒来了几只,刚刚发出清晨的第一声啼鸣,小师弟们却已是早早地都到了早课之所, 在早课开始前愉快地交流着了。
鉴云以已进阶、且确实掌握第一手情报的师兄姿态, 颇有气场地回应着少年们满是好奇的询问。
鸿川在旁但笑不语,只由得他出风头。
是的,四师兄是我们四镜山独一份,虽然他修为不高, 但他最厉害了, 大师兄和三师兄都异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