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回来,我等你。
好。
他又抚上韩知竹脖子,那里有两个小小的,和他胸前颜色很像的痕迹:大师兄,你要上点药,遮一遮吗?
不用。我喜欢它留着。韩知竹在他唇边印下一吻,我尽快回来。
终于神清气爽地醒来,且能够起床行动时,已经到了近午膳时分。
沐浴完毕,程雁书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小心翼翼地把那块青玉戴在腰间,走出了房间的门。
鸿川鉴云正等在门口,一见他便叽叽喳喳地报起了喜:四师兄,师尊和大师兄都回来了,一切顺利,四极封印已经打下了!
到了铸心堂主殿的平台之上,莽海渊已经消隐得近乎不见,曾经落于海面的无数金铃光线也尽数归于云海,悠远的铃声在云海中碰撞,发出不同于当初落在莽海渊水面的声响。
四极大阵也将失去莽海渊的灵力支持,已经淡薄得只能隐约看出八卦形状,黑色魔气未能悉数收尽,在找寻每一个可以逃逸的空隙,向四极大阵外扑去。
四极封印打下,溢出的魔气、滋生的妖魅,都还待清理消灭,但到底是了解魔魅之窟的大事,众人心里的巨石终是轻轻放下。铸心堂主殿里,尊长们虽然在讨论后续事宜,但长久以来紧绷的、每个人神经末梢都能察觉的压力,已然是消失大半了。
踏进铸心堂主殿,程雁书第一眼便和韩知竹对了视线。
轻轻一笑间,他恍惚有种时光已经翻过去一页的感受。
是翻天覆地之变,却也是六合八荒中寻常的一点痕迹、一刻时光而已。
万幸的是,沧海桑田之变后,彼此都还在身边。
尽量不引起屋内诸人注意,程雁书安静走到韩知竹身边去,习惯性地去拉衣袖的手,却被韩知竹先一步握住了。
虽然衣袖垂下,隐约遮盖住相牵的手,但垂下眸子看着十指交扣的程雁书还是觉得,果然,他的大师兄最帅了!
白掌门、薛二叔、师尊和宋谨严讨论了些什么他统统听不见了,只沉浸在这对他而言,别开生面的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中。
直到师尊走近,视线若无其事地掠过他们相牵的手,又若无其事地看向韩知竹道:回四镜山后,来找我领罚。
韩知竹仍然恭谨道:是。
领罚?程雁书一怔,急道,师尊,幻空花是大师兄取的,魔魅之窟是大师兄尽力镇住的,罚什么呀?
你说呢?师尊皱了皱眉。
我怎么知道。程雁书委屈,就不能将功抵过吗?
将功抵过?师尊彻底放弃了对程雁书的循循善诱,他把我四徒弟拐跑了,你说,该不该罚?
诶?程雁书被师尊声若洪钟因而响彻周边的声音阐述的事实击中了,他心绪蹁跹又略带点心虚地看向韩知竹,在对上韩知竹颈脖上那两点红痕时,彻底败下阵来。
师尊对自己这一句话点出事物本质的一击即中相当满意,继续追击道:你说吧,罚大师兄,还是罚你?
当然是罚我。韩知竹立刻把程雁书挡在自己身后,我是大师兄,都是我的错。
说完,他却又摇了摇头,目光炯炯一丝不退地看着师尊:不,我没错。但是罚,由我来领。
师尊威严道:本应罚五戒鞭,但你本就执罚,惩戒加倍,罚十戒鞭,无异议吧?
韩知竹道出一个无字,程雁书又急了:十鞭?戒鞭打得可痛了!我来领罚,我领罚只有五鞭对吧?
你当执罚是什么?讨价还价,加倍!师尊巩固自己的威严,你领罚也是十鞭。
这师尊程雁书委屈垂眸。他和师尊相处时间不多,一直以为作为四镜山的掌门人,师尊应该是如同宋长老般老成持重,甚至还有些迂腐的。却没想到师尊竟然如此跳脱不按常理出牌?
我来领罚。韩知竹朗声对师尊确认道。
说完,又拉住程雁书的手:领罚之后,我便可理直气壮地和师尊提道侣一事了。
可是戒鞭真的超级痛啊,我不骗你,我被打的时候
韩知竹瞬间眼神都变了,握住的手也不自觉地捏紧了些,语气间除了心疼,更多了些懊悔:你以前受罚的时候,很痛吗?
不痛不痛。程雁书立刻严词否认,执行的师弟们都有刻意留着手的,没打很痛。
看韩知竹不甚相信的样子,他再度强调:真的不是很痛。
开玩笑,他过来之后,也就是替原主背了两次爬床的锅,被罚了两次戒鞭。
至于饿了几顿,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何况铁杵磨成针还不是自己完成的,都是大师兄暗度陈仓施以援手。
所以,他才不想但是心疼以前罚过的原主呢。
他之于大师兄,可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和原主毫无关系,绝无瓜葛。
师尊只觉自己已经尽到了掌门人该有的义务,也达成了有规有矩的目的,便从善如流地点头道:余下之事就交由你,我得回去好好清修一段时日了。
韩知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