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口的话激得程雁书在他鼻尖又咬了一口:说好不再让我受伤的,大师兄,你骗我。
受伤了?韩知竹抵着耳边问,我看看?
倒是没有,但埋下头,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程雁书说,大师兄,你是不是忍了太久,一时间肆意过头了
相贴的身体让任何变化都能轻易察觉。感觉这句话瞬间撩拨出的新一轮的变化,程雁书身体僵了僵,声音放软了,大师兄,我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晨光终于还是冲破了床帘的遮挡,淡淡阳光落在相拥着的人身上,程雁书慢慢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大师兄的脸。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在同一张床上醒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偷偷看大师兄睡着了的样子。
但这次,当然不一样。
韩知竹的发凌乱地散落,和他的发交缠着,鼻尖紧贴着他的脸,一呼一吸间都是潮湿暧昧暂未散尽的气息。更潮湿的,是相贴着的,不着寸缕的温热肌肤。
程雁书动了动,韩知竹立刻张开了眼。他撑起上半身,把程雁书拉到自己怀里,贴在心口躺着,又配合着灵力给他缓缓地揉着腰,问:疼吗?
疼程雁书动了动身子,薄被随着滑下一寸,露出了胸前遍布的点点痕迹。那痕迹他自己尚未注意到,却尽数落在韩知竹眼里,激出了隐晦的光。
程雁书只捂住眼睛,哑着嗓子委屈道:你别看我了。
我要看。韩知竹握住那手,轻轻拉到唇边。
我眼睛都肿了,很丑。程雁书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不看韩知竹。
韩知竹轻轻一笑,把人往自己怀里搂得又紧了些。
怎么会,四师弟的眼尾,绯红的时候,明明胜过世间所有的甜。
相贴的肌肤引发的悸动清晰地传导出韩知竹身体的变化,程雁书触电般地向后躲了躲:大师兄,你待会要去放幻空花的,你不要太放纵了
轻笑声落在耳中,他手心被塞进了两枚微凉的温润的东西。
惊讶地睁开眼,程雁书把手心那两枚即使不懂如他、也能看得出品质极好的佩玉举向阳光,光线透照中,一块玉上雕刻着桃花雪,另一块刻着茂林修竹,精致大气,又细腻精巧。
大师兄,这玉,是我们一人一枚吗?程雁书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我可记得有说送人佩玉,是有含义的。
韩知竹和他一起看着,道:是取行也思思,坐也思思之意。
嗯,行也思思,坐也思思,卧也思思。轻轻蹭了蹭韩知竹,程雁书眯着眼,这个时候,也思思。
是谁说,不要太放纵的?韩知竹抬手点一点程雁书鼻尖,你呀,古灵精怪,往山间一放,就是个猴王。
那往这里放呢?食指从韩知竹额头滑过,沿着鼻翼落在了唇峰,唇也贴了上去,隔着手指,程雁书问,是活色生香,想要生吞活剥,还是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在手指上轻轻一吻,韩知竹道:是药。
是解药,也是催情灵药。
他从程雁书手里取过那枚刻着桃花雪的玉:这块我随身带着。那块你随身带着。
程雁书满意地看了又看,抚着那淡青色的玉穗,惊喜道:大师兄,这玉的穗子,与归朴像是一对?
是。
你还央鸿川给你结了穗子呢?他问,那你那枚玉怎么没有穗子?
不,你这枚穗子,是我结的。韩知竹道,你随身佩戴之物,自然是我来结。待你有空,也给我这枚结个穗子。
程雁书一怔:那这玉上的雕刻也是你刻的?
是我。
嗷呜一声扑上去,又带着酸痛嘶了一声,在韩知竹瞬间找准穴位给他渡入灵力揉着腰时,程雁书重重地在韩知竹心口亲了一口:大师兄,你最厉害了。
简单一句话,像蝴蝶闪动翅膀,落在心口的温热湿意蒸腾着心悸,韩知竹哑着嗓子:我还能更厉害。
唔可是你待会要去
不信我的能力,嗯?
日影悄悄移动了角度,呢喃的絮语,被封在了床帐之间。
还要吗?
还要。
再醒来时,程雁书手里仍然紧紧捏着那枚佩玉。
送玉的人却已经衣冠整肃地站在床边,见他醒来,立刻把手里端着的水喂给他。
大师兄,你要去魔魅之窟了吗?程雁书嗓音极度沙哑地问。
是。韩知竹放下水,给他理了理额前乱乱的发,浴桶备好了,你舒服些就唤鸿川鉴云备水,沐浴后再睡会。你的身体透支了些。
这一次,有了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的笃定,程雁书也不闹着要一起去魔魅之窟了。他只瞄着胸前边缘已经泛出乌紫的绯红痕迹,羞涩叹息:大师兄,我好狼狈啊。
不狼狈,很好看。
真的?
当然。韩知竹的手轻轻抚过那些痕迹,像桃花开。
轻微的刺痛反而带出了奇异的舒服感,程雁书握住韩知竹的手:大师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