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得哼哼唧唧的。
良久, 微微半张开的眼对上了目光炯炯看着他的一双眼。
程雁书立刻直起身,跳起来在床前规规矩矩站定:宋长老,你醒了?
不知道作为尊长是该气还是该笑的宋长老默默移开了视线。
鸿川鉴云捧着洗漱的热水和布巾水盆进了房间,宋谨严也来了,检查过宋长老无事, 几人便陪着宋长老回了他的房间。
房间静下来,程雁书终于又活了过来。洗漱完毕,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便来拉韩知竹的手:大师兄,你睡半个时辰吧?僵坐了一晚上,人哪受得了。
无妨。韩知竹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先给你渡了灵力,你去睡会,有事我再唤你起来。
程雁书乖乖地挽起袖子,把脉搏露了出来。韩知竹却没急着给他渡灵力,反而看着程雁书的手腕不语。
怎么了?程雁书转了转手腕。
你不知,每一次你挽起袖子,露出手腕,我都想
想什么?程雁书笑得肆意,放下手,凑近韩知竹唇边,打算取一个吻。
韩知竹却脊背一挺直,退开了去。
程雁书委屈的撇嘴,再想强硬地贴上去,韩知竹却动作流畅地拿住他的手腕,压住了脉搏:凝神静气。
灵力顺畅渡完,又确认过脉搏安安稳稳,灵力流转无碍,韩知竹的手指便从程雁书手腕上离开了。
他手腕一转,却又拉住了程雁书的双臂,轻轻一带,双手便把他环抱住,揽进怀里。
程雁书没取到的那个吻,这会儿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实处。
已经入了秋,午夜下了又停的雨在午后又淅淅沥沥下起来。
韩知竹要陪宋长老去见宋掌门,午膳后把程雁书送回房间,井请薛明光来陪着程雁书,他才拎着油纸伞出了门。
雨下得大了,在地面上溅出一朵又一朵水花,韩知竹撑着淡青色的油纸伞,挺拔身形在雨里好整以暇地缓步,即使衣角已然被雨水溅湿,却半分也不减他清净的气质,一如谪仙人般行去了。
程雁书趴在窗口看得出神。薛明光捧一杯热茶来递给他,顺着视线看了看,道:你看什么?
看我大师兄。顺手把热茶搁在窗框上,程雁书满是得意和满足,我大师兄,真好看,是不是?
是,恭喜你,喜得佳婿。拉着张椅子在程雁书侧边坐下,薛明光喝了口热茶,又把果盒拿来放在窗框上,从里掏出把花生剥着壳。
扔一颗花生到嘴里,他看着仍然看向韩知竹身影已经消失的中庭的程雁书,嗐一声,踢了踢程雁书的脚尖:现在和往日又不同了,人已经是你的了,你还痴痴守望什么?
程雁书收回视线,从果盒里也捞了把花生,剥开一颗,垂着眼不自觉地笑出声。
你就嘚瑟吧。薛明光抖了抖手上沾着的花生皮,我也想不到冷得能把人冻死的韩师兄,对自家道侣竟然能能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出怎么表达,终归只落在了一个好字上。
程雁书理所当然地接下了对韩知竹的赞许,吃完了手里那把花生,又从果盒里捡了把瓜子,嗑了两颗,问道:宋少掌门也一起去见宋掌门了吗?
他没去。薛明光说,听他说,他大伯和小叔的纠葛还绕着他爹。长辈不太希望他参与过多,他也只知道当年他大伯本要接任熏风庄掌门,但因极其反对他小叔与现在这位宋夫人结道侣,兄弟失了和。宋长老自破气海,将掌门之位给了宋执他爹后与熏风庄断了缘,之后便渺无音讯。因为逼走了大哥,他小叔一直也没正式结侣。直到宋执他爹仙逝,他小叔接任掌门,才终于迎了宋夫人过门。要不是此次四极封印之事,宋执也不知道他大伯在你们四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