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你忙得不可开交,程雁书撇撇嘴,还特意来取笑我吗?
魏清游看过程雁书喝光的药碗,满意地点头,又道:日课和巡查有大师兄,我来同你去南极泉打通心脉淤血。
天色已将薄暮时,魏清游方才轻轻吁出一口气,道:好了。
魏清游一直维持着灵力运转,衣衫也保持着飘逸干燥,而程雁书被渡入的灵力一旦不再流经血脉,身体立刻就被南极泉的酷寒侵蚀,他快快地离了冷泉上了岸,在岸边小师弟布置好的屏风后快速把湿了的里衣脱下换上新的,再披上中衣后,把外衫搭在屏风上,又绕出了屏风。
魏清游也已走到了岸上。看程雁书披着中衣绕出来屏风,他挑挑眉,笑道:你这衣衫不整的,要给大师兄看到了,又会领罚。
大师兄可不在,三师兄你别吓我。程雁书低头整着中衣,三师兄,你最近着实太辛苦了,请宋长老给你弄些培元固本的补药吧?
我也不想辛苦,大师兄没受伤,二师兄没出事之前,我也就比你忙那么一点儿。现在可真是手忙脚乱。魏清游苦笑着皱皱眉,又恢复了阔朗的表情,不过宋长老说大师兄近期可以恢复灵力,那个时候,你早晚要渡的灵力,还有来南极泉的修炼,我就不用管了,大师兄会亲自来的。
程雁书顿时雀跃起来:是吗?大师兄的身体恢复就好了!
魏清游笑:别急,你且再等三日。
什么要等三日?
韩知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雁书立刻回头。
夕阳开始铺陈它的暖色,那绵延着瑰丽的暖色光晕中,韩知竹正从从台阶上款步而来,眼里锁定着一个听到他声音立刻手忙脚乱想要系好中衣的程雁书。
大师兄,我好冷。韩知竹走到了近前,还没完全系好中衣的程雁书忙忙向韩知竹道,我冷得手指都不听使唤了,才没系好中衣的,可不是故意衣冠不整,你别罚我。
他声音里的可怜兮兮超标了,引出韩知竹唇角弯曲的弧度。
魏清游大步越过程雁书,在与韩知竹擦肩时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浅笑后拾阶而上,离开了南极泉。
只有两个人当下,程雁书径直靠进了韩知竹怀里:大师兄,我真的好冷。
理所当然的,被稳稳的手环住了。瞬间暖意就盖过了身边南极泉发散的极寒水气。深深吸一口韩知竹身上淡淡的青竹熏香气息,程雁书干脆闭上了眼。
大师兄。
忽然响起的魏清游的声音吓得程雁书一抖。韩知竹笑着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肩窝,挡住了他的不好意思,对去而复返的魏清游道:何事?
魏清游仿佛对程雁书视若无睹:已渡过灵力,今晚雁书不需要再渡了。我就不过去他那里了。
好。韩知竹垂眸看一眼努力缩在自己怀里当做魏清游看不见他的程雁书。
晚膳后安排师弟们夜巡,你来吗?魏清游又问。
来。韩知竹答着。
魏清游点着头转了身:走了。
直到确认魏清游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程雁书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越过韩知竹的肩膀看一眼魏清游的背影,又看一眼韩知竹,表情复杂中满是纠结,又有些气恼中的可爱。
给程雁书细细系好中衣,又从屏风上拿起外衫替他穿好,韩知竹转身也向台阶走去:去晚膳了。
哦。
应了声跟在韩知竹身后,走了三个台阶,程雁书却见韩知竹背在身后的手从原本的握拳变成舒展开来,同时还对着他招了招。
想也不想地抢前两步,程雁书把自己的手放进了那明显在等着什么的手心。
于是,理所当然地,被严丝合缝地,握紧了。
吃过晚膳,跟着韩知竹看过师弟们的夜巡安排后,程雁书又被韩知竹拉到了他的房里。
虽然和房间里的气质背道而驰,但那枝桃花还是开得更盛了。那次桃花飘摇中,那句甚美,不期然涌上记忆,程雁书轻轻触了触桃花瓣,问韩知竹:大师兄,这桃花是因为我吗?
韩知竹淡笑点头,又对他抬起手:过来。
拉住程雁书的手,韩知竹检查过他灵力运转的正常,又小心地挽起了他的袖子。
程雁书不解地看着韩知竹低下头,轻轻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个郑重的吻。
你被具足伤的那次,我就想这么做。韩知竹又慎重地再贴近,再轻轻吻了吻那已经看不出伤痕的手臂,你每次卷起袖子,我都想。
原来大师兄不喜欢我卷起袖子,不是因为觉得我不成体统啊?程雁书立刻活泼起来,我每次可都害怕极了。
怕?韩知竹苦笑一下,又挽住程雁书的腰,把他按在自己腿上坐好,我从前对你,如此之不睦吗?
不是,我是怕自己配不上你。程雁书低声说。
韩知竹苦笑更甚:配不上你的是我。不成体统的,还是我。
不过你以前真的程雁书也不是想翻旧账,但现在明确的感觉到自己在韩知竹心里的重量,反而衬得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