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
大师兄程雁书把受伤的左手臂平放在桌面上方便让韩知竹上药,又把完好的右手也摊放在桌面上,下巴抵在右手手臂上仰头看韩知竹,笑里带着得意,道,你这是在哄我吗?
并未哄你。韩知竹认真看他,熏风庄的灵药独步天下,定会完好无缺。
程雁书不由得叹了口气,大师兄,你可真是个木头我现在说的哄我,和哄我吃药,是一个意思。
韩知竹收起了宋谨严留下的药粉,面上并无任何变化,又抬起手压住程雁书脉搏探了探他体内的气息运转,方才似乎满意地点头道:早膳,要哄你吃吗?
你哄吗?程雁书看着那昨日和自己唇贴紧过的薄唇,不自知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韩知竹却不接招了。他倏而转过身,快步便向房间外走,边走边说:不哄。你可以不吃。
那背影,仪态端方,如玉之姿,但人,也还是木头那个范围里的。
程雁书叹口气,却终究只能站起来,快步地跟上了韩知竹。
到底是元气大伤的一场磨难,即使韩知竹已经渡了足够的灵力给他,程雁书也仍然觉得气虚。
但早膳时看着韩知竹确实忧心的眼神,以及薛明光真挚而恳切的你到底行不行啊的质疑式慰问,还有宋谨严诚恳的我医术尚浅,若有任何不妥请程师兄万勿介意,只需明言的关心,他连声道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还啃了三个馒头表示自己身体康健,食欲旺盛。
韩知竹便也暂时放下心来。
铸心堂一早来报已经搜寻到了被韩知竹重伤的具足,并请四人尽快到铸心堂去。
具足这种明明百年前已镇于万妖塔底、不可能现世的妖物竟然出现,当然把白清明也惊动了。他们四人一上南冥山,韩知竹、宋谨严和薛明光便被等候他们的白映竹请去主殿与白清明商议此事。
自知自己只是韩知竹挂件的程雁书便乖乖地随着铸心堂弟子的带领,打算去那青竹小院休息兼养伤。
他倒也不想跟着韩知竹去主殿了。装作无事跟着韩知竹他们几人快步地上山,加上早膳时硬塞了三个馒头,气虚又胃胀夹杂之下,他的演技已经不足以支持夸下的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的海口。
韩知竹却道:我四师弟与我一同来,自然是一起去议事。
知道大师兄是怕区别对待会伤害到自己浅薄的自尊心,程雁书不由得心里一暖。
但到了主殿,喝了点茶水,胃里满满的馒头就发了威,刚一坐下便觉不适的程雁书终究还是站了起来。
大家都端坐,就他单站着也很突兀。程雁书灵机一动站到了韩知竹座椅斜后方,看起来俨然是大师兄的小跟班,场面十分之和谐。
但韩知竹不觉得和谐。他侧头看程雁书一眼,立时道:你怎么了?
程雁书摇摇头,低声说:站着舒服。
韩知竹却似乎并不相信。他对程雁书道:过来。
什么?程雁书听话地走到韩知竹身边。
韩知竹抬起手,握住程雁书左手,轻轻把袖子慢慢拉起,去看他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愈合良好,宛如凌迟的血痕已经很淡,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韩知竹却依然像是看着很狰狞的伤口一样皱着眉,用手指轻轻触了触程雁书手臂的皮肤,问:还疼吗?
不疼。程雁书说,大师兄,我没事,我就想站站。
嗯。
韩知竹答着,却不放开握住程雁书的手,他的手指慢慢抚过程雁书手臂的皮肤,留下一串酥麻触感后,停在了脉搏处。
微微施力按压下去,韩知竹旋即皱了眉:怎么气如此之虚?
大概上山走太急了。程雁书低声解释,没事的,我感觉灵力还挺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