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齿列。
他的舌一点也没犹豫地卷住了程雁书的舌。
彼此的呼吸真正交融,唇舌纠缠得深入, 密不可分, 痛到已经快要虚脱的程雁书竟然在这个不知道如何定义的吻里感觉到了另一种不同的虚脱和绵软,手臂的疼痛依然分明,但从尾椎处升起直冲向心脏的酥麻却更清晰立体。
他感觉到了韩知竹的心跳,和他相贴,和他同步。
强硬又温柔的吻似乎持续了很久, 又似乎不过须臾,程雁书的身体忽然一震。
韩知竹立刻松开了程雁书薄薄的唇瓣,对宋谨严急道:是这里。
霎时,第二枚钩子落入了小玉盘,程雁书也完全虚脱的闭上了眼,靠在了韩知竹的肩膀上。
好了。钩子取出便以无大碍,喝些助血脉修复的药就好。宋谨严说完,长长地舒了口气,几近虚脱地靠坐在椅背上。
韩知竹看一眼自己怀里进闭着眼面色惨白的程雁书,又问:他手伤到此种程度,筋络可有影响?
血脉有损,但筋络没有损伤,至于外伤更是无妨,我保证过几日,程师兄的手便能恢复如常,一丝伤痕不也见。宋谨严笃定道。
韩知竹道了辛苦,扶着程雁书让他在床榻上躺好了。程雁书微微睁开眼,向韩知竹嘶哑地小声说我没事,又闭上了眼。
薛明光赶忙绞了条热布巾递给韩知竹替程雁书擦汗,自己又赶忙绞了一条,替宋谨严擦着他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
薛明光擦了两下,宋谨严便皱着眉一抬手拦住了拿着热布巾往他额头上乱按的薛明光:毫无章法,乱七八糟。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薛明光委屈地把热布巾塞到宋谨严手里,你自己来好了。
韩知竹用热毛巾轻轻擦干程雁书脸上被痛逼出来的汗,依然带着担忧问宋谨严:宋少掌门,钩子虽然已经取出,但到底深入我四师弟的血脉,会不会有遗毒或是隐患?
宋谨严摇摇头:钩子不会了。不过,我发现程师兄的灵力确实微弱,这一点还请韩师兄不要掉以轻心。
缓过来一些的程雁书躺在榻上,悄悄看了眼韩知竹对于宋谨严说他灵力确实微弱的反应。感应到了他的目光,韩知竹抬手轻轻拍了拍程雁书放在薄被外的手背,给了他明确的安抚意思,对宋谨严道:我会日夜留心。
而薛明光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异常认真严肃地说:你们觉不觉得最近遇到的妖,好似过于强悍了?
确实。宋谨严赞同点头:以往虽然时不时有妖孽为患,但全都是魔魅之窟被封印后借着些穷山恶水生长出来的不入流妖魅,根本不入他们四极的眼。
但自从那被飞光珠所控的魅妖出现后,他们每每遭遇到的妖魅几乎皆不可小觑。若不是另有魔魅之窟类似的聚魔气之地未被发现而有妖魅借助其强大魔力生发出来,便有很大可能是四极封印已然镇不住魔魅之窟,波及万妖塔底所镇之妖了。
宋谨严道:熏风庄和泰云观都没有查到飞光珠和若木之墨被盗取的蛛丝马迹,但我们却发现飞光珠和若木之墨上都附有不同寻常的魔气,在被打入魅妖体内之前,它们很有可能不是被封存在魔魅之窟里,就是在极度接近魔魅之窟的万妖塔底。
但铸心堂日夜镇守万妖塔,怎么可能有人能轻易潜入万妖塔底而不被察觉,甚至还接连纵走魔物?薛明光眼里闪过犹豫和犹疑,若不是潜入但铸心堂谁能有此能耐谁又有动机?
韩知竹道:明日一早,我们便上铸心堂告知白掌门进展和细节,由他去做评判吧。
计议妥当后,宋谨言给程雁书的手臂上敷了药粉,又妥帖包扎好后便和薛明光离去了。
韩知竹喂程雁书喝过水,又给他掖好薄被,再三确认过他体内灵力充足,才像是终于放了点心,轻声道:睡吧。
拉起被子遮住半边脸,程雁书小声问:大师兄,你刚才刚才
你刚才,是不是吻我了。
这么一句话,他却是期期艾艾地说不出来。
毕竟刚才的情形,稍微正直一点看都是事急从权的阻止,而不是心悦之人之间的旖旎。
血肉模糊的现场,根本就一点也没有旖旎的空间。
如果他问出来,却得到一个显然可以预见的否定答案,那就太惨了。
所以,程雁书没说出的问句终究是被他吞了回去。
程雁书疲倦地想,就暗自地、擅自地把它当做一个真的吻好了,哪用管大师兄承认不承认呢。
总之他的初吻,就是大师兄拿走了。等他好了以后,就去想办法大师兄负责。
把薄被拉得更高一点,几乎遮住了一整张脸,他闭上眼,不多一时便沉入了最深的睡眠中。
宋谨严的药自然颇有奇效,第二日一早,程雁书便发觉昨日支离破碎不忍卒看的手臂内部已经基本愈合。
韩知竹给他渡了灵力,又细心在皮肤表面仍然有着细碎得宛若凌迟的蛛网般的伤痕上洒上药粉,温言道:别担心,会好的,大概明日就可以看着像从未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