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概是韩知竹相对整齐的衣着了。
下了榻的韩知竹走出门,不到一刻,便带着温热的水回来了。把水注入洗漱的水盆内,韩知竹卷起衣袖,清了口,又净了面,再把水盆又拿出了房门外。
顷刻,他带着新的水盆进屋,安置好一切后,便向床边而来。
大师兄程雁书仰头看安静稳定地重复日常的韩知竹,按住自己突突跳动分外昏痛的太阳穴,以最诚恳的姿态和语气道,我错了。
哪里错了?
我不该喝酒。程雁书认真检讨,又紧张地问,我是不是来你房里发了酒疯?
昨日之事,你记得多少?韩知竹问。
我程雁书皱眉,脑海里翻滚着无数记忆碎片,头痛却不断地抽掉他把那些碎片组合成镜头的可能。
终于程雁书哀叹一声,放弃了:我大概又爬了你的床,不然我也不会睡在这里,对吧?
说完,他认命地看韩知竹:来吧。
什么?韩知竹不解。
第三根铁杵磨成针啊。还有三鞭还是五鞭。程雁书苦着脸,用力捶打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试图压制那让他犯恶心的疼痛,我做错了,该罚。
着实该罚。韩知竹微微颔首,又用目光示意洗漱的位置,起床。
洗漱完毕,又把头发用发带大差不差地整理好仪容,程雁书惴惴不安地看已经端坐着喝冷泉茶的韩知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这么表现,才会比较安全。
韩知竹抬眼看他,忽然道:你是不是不会结发带?
程雁书回头看了眼铜镜里自己的尊容,虽然发型确实有些不那么一丝不苟,但也别有一番旷达跳脱的气质,很衬他。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在这些表面文章上下功夫,怎么最近却全都不在意了?韩知竹又抿了口冷泉茶,却没有等程雁书给出回答,自顾自地换了话题,这些倒也是小事。你且先受罚。
罚?
程雁书茫然地看韩知竹,罚什么?
韩知竹手腕翻转,一个金钵出现在了他手中。
把金钵稳稳当当地放在桌面上,韩知竹轻道:自己来捣药,自己喝下去。
啊那压制孑孓的难喝得要升天的药草汁液,现在变本加厉,得自己捣,自己喝?这是所谓的,自作自受?
程雁书带着十分可怜仰头看韩知竹,眨着眼,柔软的睫毛上下拂动,像是把一只小小的蝴蝶送进了韩知竹的心尖,拂动着翅膀轻轻撩动。
韩知竹垂下眼眸,不去看他,良久才道:捣药吧。
程雁书又带着十分委屈,低低发出一声呜咽。
但这药,不吃可还真不行。他只得苦着脸走过去,在韩知竹侧边坐下,开始捣药。
日影移动到窗边,在桌上落下带着细微虹色边缘的光线,韩知竹在晨光中悠然品着茶,窗外修竹随清风摇曳,淡淡的竹木香气扑进窗子,和冷泉茶的淡淡冷香相得益彰,冲淡了程雁书捣着五味杂陈的药草的苦闷。
不说他在受罚,倒是还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呢。
程雁书想,这说明,他和韩知竹之间是有着可以和谐相处,且彼此都不表现出不耐的氛围的呀。
大师兄。
韩知竹听到轻软的声音唤着自己。
他循声望去,正正撞进了他的四师弟深深漾着笑意的、更轻软、更诱惑的眸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兄,我错了。
哪里错了?
我没有坚持七七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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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切的声音都好似静止了,唯一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跳如鼓。
就像昨夜四师弟靠在怀里时一样,那心跳里长出一根线,捆缚住了咽喉。
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何事?
大师兄,我捣药捣得很好的话,有没有奖呀?程雁书依然漾着的轻软笑意,牢牢锁定了韩知竹的眼睛。
他动了动喉结,更干涩地道:奖?奖什么?
就奖励我可以和你
程雁书的话刚出口,院子里忽然响起了薛明光如入无人之境的声音。
那声音大嚷着:雁书!程雁书!程家小哥哥!你在哪啊?你还活着吗?
程雁书心虚地觑眼看韩知竹,果然,他大师兄的眉头,多少是蹙起来了。
这薛明光,也太不会挑时间了他原本还想从大师兄那里讨来一次一起去附近镇上逛逛,把臂同游的机会呢。
谈恋爱,不都是要约会的吗?
愤愤又可惜自己的计划被状况外的薛明光搅得落了空,程雁书又委屈十足地呜咽一声,愤愤地继续捣起了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