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少爷,还有老管家又被召去问了话,四少爷咬定是府上闹鬼,五夫人和管家亦称是鬼怪所为,官府只好将这案子当作诡事结了。
白柳颔首,本以为四少爷会接受不得,不知怎的,他竟不闹。
容离轻笑了一声,这样不好么。
好,小芙嘟囔着,就是想姑娘了。
容离想抬手去摸她的发,可想想忍住了,她不想这丫头身上沾上鬼气,我不能常常来凡间的。
小芙一愣,连忙道:那姑娘还是别来了,鬼应当是见不得光的,姑娘可、可莫要被晒坏了。
华夙轻哂出声,晒不坏。
容离又道:你们过得好便成,照看好自己,莫让我下回来见你们一个个苦着脸,那我便要生气了。
小芙忙不迭道:哪敢让姑娘生气!
华夙不由得开口:油嘴滑舌。
小芙登时屏息,瞪着眼不敢多言。
容离见这三个丫头齐齐缩了一下脖子,朝华夙睨去一眼,你怎吓起她们了。
华夙好不乐意,你是不想我说话。
你怎这样。容离眼底净是无辜。
华夙只好别开眼,叙完旧就回去了,这日子还长,何愁日后见不着。
别过,凡间路长,阴曹又路远,唯生死是咫尺之隔,一步便能迈过阴阳。
既已是鬼,便无畏生老病死,待至下回碰面,也不知凡间人已身经多少悲欢离合。
人活一世,就如行文里的起承转合,有平淡无味的柴米油盐,有爱别离苦,也有久别重逢的欢欣若狂。
容离撑着伞慢悠悠地走,半晌小声道:我总觉得前世便与你有缘。
华夙抬手握住伞柄,替她撑着伞,自个儿走在艳阳下,你前世是洞衡,能不有缘么。
容离摇头,认真道:我在容家做凡人的前世,我总觉得我当凡人时应当死过一回,不然我哪能那么轻易就见得到你。
这张嘴怎这么能胡说八道?华夙抬手往她唇角一碰。
作者有话要说:=3=
中秋快乐呀
好似窗间过马,白驹过隙,苍冥城没有白日,亦无四季。这一过,好似把时日给过乱了,弄不清何时该是晌午,何时该是子夜,唯去到凡间,才知春秋岁短。
这人有人的活法,锅碗瓢盆叮咚响,鬼亦有鬼的过法,若想与天同寿,便得日日修炼,不可荒疏。
养魂瓶的木塞早就拔开了,那道士刚飘出来时,还想见一见外边的日头,谁知入目黑黢黢一片,莫说日头了,连星光都不见,天上好似蒙了浓浓黑云。
道士嚯了一声,难以置信地四处飘荡,忙问:这是什么地方?
凌志也从瓶中出来,舒展起了筋骨,在瓶中养了一段时日,那魂精壮了不少,不至于那么单薄了。他拱手道:阁下有所不知,此地为苍冥城。
道士甚觉迷茫:何为苍冥城?东洲何时有这么个苍冥城了,闻所未闻!
凌志睨了他一眼,这又不是在凡间,不曾听闻也不奇怪,你若有兴致,我便带你四处走走。
观此地阴气重重,不像是能住人的,道士索性颔首,那你便带我看看。
随我来。凌志钻进了一白骨鸮的躯壳里,振翅而起。
道士看傻眼了,你、你这是夺舍的邪术啊。
凌志扭头看他,像看傻子一般,这白骨鸮本就是死物,何来夺舍一说。
道士只好迷瞪瞪地跟着他游了一圈,感叹道:此地甚好,除了阴森恐怖了些,但比养魂瓶宽敞,还有这么怎么多能说话的鬼,真是热闹,不知此地做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