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轻易,孤岑怔愣,若是慎渡再找洞溟潭,我们
华夙冷冷嗤了一声,洞溟潭不会出手。
为何?孤岑讶异。
华夙淡声:洞溟潭已经枯竭,洞衡洞衡不知所踪,先前背着洞衡君做主的老鱼已魂飞魄散。
孤岑哪知道洞溟潭枯竭的事,洞溟潭怎会枯竭,难道此前的事俱与洞衡君无关么。
华夙凤眼一眼,慢慢悠悠道:不能说无关。
床上,容离小心翼翼缩起身,只余一缕发露在薄被外。
华夙继而又道:若非鱼仙与她龃龉不合,那群鱼仙也不会去找慎渡。若非慎渡出口答应,洞衡也不会被那老鱼害得身负重伤,只能携上潭眼远走。
容离蜷在被子里,呼出的气息灼热,她身上未着寸缕,有些难为情。
孤岑明了,原来洞衡君亦受鱼仙所害。
她一顿,又说:属下本还想,在擒捉慎渡后,便去将那洞衡君找出来,为大人报当年之仇。
没有什么仇,只是有些账还是得算的。华夙说得极慢,分明是要说给别个听。
孤岑一知半解地点头,全听大人的。
华夙颔首,听闻填灵渡已遭封堵,你且先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孤岑犹豫了一瞬,忙不迭握拳应声。
华夙又把画祟取了出来,凭空挥了几片,几张慢腾腾地落在了桌上,自个儿叠得整整齐齐的。
几张皮俱是普普通通,都是寻常模样,不出挑也不丑,埋进人堆里便找不出来了。
华夙收笔时吹散了笔尖上的墨烟,这几张皮你先拿上,去看看填灵渡如今如何,若不好走,便择其他路进城,切莫打草惊蛇。
孤岑将画皮捧上,应声道:但凭大人吩咐。
华夙摆摆手。
孤岑识相地匿回虚空,走时悄悄朝屋里那凡人所在睨去了一眼,仍旧不解,她当真未见过大人对谁这么好,饶是先前慎渡,也未受过如此待遇,更别提这还是个凡人。
等孤岑一走,瓶里沉默了许久的凌志才道:慎渡没了鱼仙相助,应无甚底气,且大人修为恢复许多,这回必能拿回苍冥城。
华夙冷呵,这些话便不必说了。
许是凌志未再捂着道士的嘴了,道士闷声问:大人究竟是何身份,这苍冥城怎听着这么陌生。
可不陌生么,他虽做鬼多年,可一直藏在道观的香炉里,别的鬼见都见不着,阎罗殿都不知开在哪里,更别提苍冥城了。
凌志在他边上道:做鬼也得安守本分,这便不是你该问的了。
道士砸吧嘴,不问就是,你头一回说话这么不客气,你不是文人么。
凌志:在下生来是鬼,何曾当过什么文人。
华夙把木塞堵上了,屋里顿时静悄悄的。她走到床边,把裹成一团的被子打开。
容离抬头看她,肩颈俱露,风往被子里一钻,登时冷得紧。
华夙弯腰去亲她,眉头微微皱着,不知怎的又气起来了。
容离先前还觉得华夙生气的模样颇为好看,现在一看这鬼皱眉,心就跟揪在了一团,被亲得气息奄奄的,慢腾腾错开了点儿,唇往华夙鼻尖一碰,又落在她眉心。
薄唇碾了碾,想将她紧皱的眉给揉开。
华夙按着容离的肩,又追上那被亲得有了血色的唇,舌齿相碰。
容离被按着腿,背往褥子上蹭着,泪花沾在眼睫上要掉不掉,屈膝想踢开华夙的手,可足踝被按了个正着。
呜咽着,她道:你这是在同我算账么?
华夙没说话,把她说话的嘴堵了。
容离浑身烧起,下边黏黏腻腻的,呜咽声被捣得零碎。她含糊不清地说:别弄了,别用你那儿蹭我那了。
她身乏得不得了,可又觉舒服,直至半夜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容离是在颠簸中醒过来的,车轮子碌碌响着,许是因为身下垫着软被,且昨夜又乏得厉害,故而还在马车上睡了好一阵才醒。
华夙坐在边上,见她睁眼便伸手去探她额温。
容离迷瞪瞪地看她,半晌才回过神,我们这是去哪?
华夙道:四处走走,等孤岑去看了填灵渡再做打算。
容离抿了一下唇,神志一下清明,你该不会想找个地将我扔了。
华夙看她皱着眉一副警觉的模样,跟狐狸似的,不由得翘起嘴角,你别想。
容离坐起身,倾身去撩开了垂帘,只见拉着缰绳的马夫回过头,脸画得甚是粗糙,歪眼睛歪鼻子的,实在太草率了些。
她一顿,把帘子放下,不想多看一眼。
容离侧身去看华夙,可我又进不了苍冥城,你若回去了,我去哪儿?
华夙抬手去摸她的脸,我去寻个法子,实则我不大想带你,若你答应,便在城外等我片刻,我将慎渡收拾了便找你。
容离摇头,你休想。
华夙淡声:那法子不大好受,苍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