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皮了,我进鬼市杀了敲竹鬼,让慎渡知道了,剥皮鬼应已遇害。
白骨鸮一怔。
容离默不作声地坐着,捏起自己的手指玩儿。
白骨鸮回头,这位到底是
华夙斟酌了一阵,朝容离定定看着。
白骨鸮神色古怪:怎好似在下成了一个多余的。
容离捏着手,抿着唇一言不发。
华夙蓦地开口:既然和画祟立了契,那应当算是笔主。
白骨鸮大骇。
作者有话要说:=3=
白骨鸮吓成这样不无道理,这么多年,不光鬼祟在争这杆笔,就连妖怪也有觊觎。
画虚成实,以假乱真,何等厉害,没想到,这笔没落入鬼祟妖邪手中,反倒和一个凡人结了契。
华夙脸上无甚表情,慎渡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从白骨鸮躯壳里出来的残魂虽然单薄,可看得出是个白衣翩翩的公子,说话时却摇头晃脑的,跟个傻子一般,此前在下在苍冥城里时略有耳闻,若是大人灵相破损,修为恢复不得,慎渡便令人直接抢去画祟,抹其神识,抢不得便造一支,真是心比天高!
他一顿,疑惑道:可大人和画祟的契已经废了,大人修为如何与他争抢画祟、抹其神识有何关系?
华夙睨了他一眼。
白骨鸮一抖,大人就当在下并未问过。
华夙脸色本冷得就像是结了一层冰,闻声竟是一笑,原来他早做了两手打算,如今城中如何?
白骨鸮答:慎渡生怕大人带兵从填灵渡进城,将那一侧的城门封死了,城里的鬼快要被慎渡吃空了,他境界正巧遇上瓶颈。
吃鬼。华夙冷冷一哂。
容离垂着头,不掰手指了,五指轻轻拢在画祟上,总觉得笔主二字有些羞,尤其还是从华夙口中道出。
他现在所作所为与当初苍冥尊有何不同,就差未去屠村了。华夙冷着声。
容离缓缓坐直了腰,侧目去听。
白骨鸮欲言又止,往外看一眼,生怕隔墙有耳,他压着声道:早些年听闻慎渡是大人带回城中的,在下还不大相信,可大人那时待慎渡可太好了,惹得众鬼艳羡。
华夙微抿的唇一动,扯出一丝勉强的笑,那时我还料他将幽冥尊当作劲敌,以其为耻,但他现在却越来越像幽冥尊了。
容离抿起唇,眼皮耷拉着,闷闷咳了两声,她还从不知,华夙还会对别人好。
华夙朝她面上一扇,扇去夜里的寒意,转而对凌志道:你离远一些,莫让身上鬼气冷着她。
白骨鸮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在下鬼气稀薄,怎么也不该冻得着人,大人冤枉在下了。
华夙斜去一记眼刀。
白骨鸮欲哭无泪,更加觉得他就是多出来的那一个,索性道:大人若不还是将在下收回养魂瓶中,至少那道士不会嫌弃在下。
华夙还真拔开了瓶口木塞,作势要把他塞进去。
容离讷讷:这白骨鸮只余下这么一点魂了,在瓶中能把魂都养回来么。
白骨鸮怕华夙,却不是那么怕这个凡人,饶是这凡人还成了画祟笔主。他明明魂灵苍白,面上却偏偏羞愤到腾起红晕。他倒吸了一口气,气势很足,开口时声音却又虚又低,在下不是白骨鸮,只是寄住在白骨鸮的躯壳里,在下名唤凌志,乃是壮志凌云的凌志。
容离干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瓶口的木塞啵一声被扒开,道士在里边问:大人,贫道当真要闷坏了。
转瞬,凌志被丢了回去,沉默了一阵才道:在下回来了,你应当不会再闷了。
两鬼相视无言。
华夙把养魂的瓷瓶收了回去,看容离困倦得连眼都要睁不开了,便将她拉至自己腿上,睡吧,歇一阵,浇灵墨被吓着了,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