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陡然一滑,仰身便摔下了台。
轰的一声,连其痛吟声都未听见。
赵小四神色惊慌,转身便跑,一边把头上的发饰都摘了下来,随手丢远了。
赵小五朝赵三看去,才发觉赵三竟一直未说话,也未走动。她愣了一下,连忙唤:三、三哥?
赵三依旧不为所动,过了一阵,才后知后觉一般,转动了眸子,问道:怎么?
赵小五往台下指:大、大哥跌下台了。
这戏台子约莫半人高,不说仰头跌下了,光是抱着脑袋摔下去,那也是有些疼的。
容离站起身,想去查看赵大的伤势,赵大跌下来后便一动不动,也不知有未摔出事。
华夙拉住她的手,淡声道:莫要去看。
容离脚步一顿,只见赵三已经下了台,这人分外奇怪,一举一动俱像是提线的木人一般,就连走路也走得不大稳,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
原先在路上时,这赵三就不怎么说话,眸光木讷,现下越发古怪。
赵小五小心翼翼跟上,连唾沫都不敢咽,直勾勾盯着那跌在台下的身影。
赵三眼眸一动,竟朝坐在台下的人看了过去,只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便敛了目光。
小芙原以为今夜能听一场好戏,不想竟变成了另一出戏。她打了个冷颤,原是她拉着白柳手臂的,现下换作她抱了过去,小声道:姑娘,若、若不咱们走吧。
容离看向华夙,眼轻轻一眨,实则也想走了。
华夙却定定望向那赵三,漫不经心道:再等等。
容离小步挪了挪,往华夙背后靠,也不知这鬼在等什么,总不会是在等这赵大翻身起来唱戏。
赵大躺着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着,被赵三推了几下肩也未见睁眼。
赵三又拍了拍他的脸,半晌见他不动,忙将手指探向他的人中。
华夙冷嗤了一声,猛地腾身而起,一掌拍向了赵三的脸面,赵三来不及躲闪,被拍了个正着,仰面倒下。
容离蓦地走上前,却见华夙抬手阻拦,不让她再向前一步。
赵三这一倒,边上的赵小五被吓得连连后退。
这人方才明明还好好的,却好似被什么东西猛推了一下,总不该是被风吹的。
不是风,那便是鬼。
赵小五起初不信赵二回来,现下也跟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白柳轻轻嘶了一声,本也想拔腿就跑,可见自家姑娘离那赵大只有几步远,不得不把拐向另一边的鞋尖正了回来。
赵三被震开,后脑勺撞在了台子上,一股黑烟从身上升起。他并非身上着火,而是被凤尾占了躯壳。
容离恍然大悟,难怪凤尾来得这那么及时,合着早在赵三的躯壳里呆着了,借活人生息掩藏了身上鬼气,又加以阵法相辅,叫她和华夙未能觉察。
难怪
先前在路上时,赵大也不解赵三为何非要等夜深才肯出城,原来是在等她和华夙。
不愧是精于阵法的鬼,打了一手好算盘。
凤尾受了伤,看似是想当着华夙的面偷偷吞了赵大的魂,不料被当场识破,还被震了出来。
那黑雾一凝,凝成了个矮矮小小的鬼影。
凤尾转身欲逃,却被华夙擒住了脖颈,硬生生被提了起来,只能猛甩双腿。
华夙捏着她的颈子,冷声问:当我是瞎子?
凤尾哪说得上话,现下魂灵虚弱,连还手之力也没有。
那跑了的萝瑕显然不想回来救她,半晌未见冒头,夫妻大难临头还会各自飞,更别说这两鬼本就不合。
三个丫头看不见华夙,亦看不见被其擒住的凤尾,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走上前,试探起赵大的鼻息。
鼻息温温的,显然还活着。
空青长吁了一下,还有气。
小芙和白柳跌坐在一旁,心安下了点儿。
这班主虽然做了恶事,可若就这么死在咱们面前到底不好,推他的赵小四跑了,这罪不得落到咱们头上白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