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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1 / 3)

容长亭醉得厉害,双腿已软得快支不起身,故而被托起时,身子还是歪的。他一双眼要睁不睁,忽然喊出了一个名字:丹璇。

丹璇,这名字在府里已十数载无人提及,不是不能提,而是无人敢提。

大夫人诞下一女时,身侧只一产婆,听闻在孩儿啼哭的那一瞬,她抬起的手猛地垂落,两眼睁着,却已是无神。

谁不知容长亭有多珍爱这位夫人,在旁人口中,两人是幼时便相识了,结了娃娃亲,后来丹璇嫁进了容府,两人可谓是不羡鸳鸯。

这些事,全是容离在旁人口中听说的,究竟是不是如此,她无从得知,只知在大夫人离世后,容长亭一蹶不振,后来府中才多了几位夫人。

被鬼气托起后,容长亭摇摇晃晃地走近,双掌撑在了桌上,又低低地唤了一声:丹璇。

我不是。容离蓦地开口。

哪知,容长亭竟似是疯了一般,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你明明就是!

容离掌心满是冷汗,她垂着眼,看起来颇为乖巧,轻声道:我不是。

容长亭猛地又步近一步,想牵上容离的手,没想到托身的鬼气骤然消散,他双腿一软,咚一声倒在地上,他却好似不知痛,猛地伸手,想去抓容离掩在裙下的脚踝。

他手刚探出,五指被一股看不见的气劲捏了个正着。

华夙勾了一下手指,缠在容长亭手上的鬼气骤然拢起。

随即,容长亭的五指各自被掰向一边,五根手指拧麻花一般,近乎要被拧断。

华夙面上无甚表情,好似脚边的凡人比之蝼蚁还不如。

容离缓缓把双腿往后收了点儿,低着头看跌在地上的容府老爷。

容长亭的五指嘎吱作响,他本想痛吟出声,不料声音已抵至舌根了,却怎么也喊不出口,好像被人捂了嘴。

华夙手一扬,缠在他手指上的鬼气顿时又化开。

容长亭的手抖个不停,五指好像废了一样,紧接着也能吭声了,低低地啊啊叫唤了几声。

我未伤及他骨头。华夙淡声道。

容离没说话,思绪已经乱作一团,前世光顾着怕,只得知这隐晦一角,已是令她寸步难行。她微张的嘴在轻喘了一口气后,目光复杂地问:你怎会觉得我是丹璇,是因我和娘模样长得像,还是因我和她一样孱弱?

容长亭伏在地上,手已不能再探出半寸,五指颤个不停,他醉了酒,神志迷迷糊糊的,双目却赤红如同暴怒,哑声道:丹璇,你如今的模样只有三分像从前,不过倒是和以前一样乖,不会忤逆我。

容离骤然觉得,旁人口中的恩爱夫妻,许是假的。

容长亭又道:我知道你定是舍不得我,才转世回来,我已等了你十来年,如今府里的这些夫人,俱比不上你顺从听话。

丹璇诞下一女便死了。容离气息骤急。

丹璇没有死,她为我诞下一女,魂也投生回来了,你就是她!容长亭咬紧了牙关。

容离心觉这人当真是疯了,她额上一滴冷汗沿着侧颊滑落,下颌上蓦地抵上了一根冰冷的手指,将那下滑的汗给抵住了。

华夙一捻手指,沾在指腹的汗滴登时蒸腾成烟,消失得一干二净。

容离垂着眼看伏在地上的男人,忽觉头晕,掩在口鼻上的手缓缓抬起,往头上一捂,摇头道:可丹璇死后,你便又娶了四房夫人,你若觉得我便是她,又何必如此。

她话音一顿,眸光微暗,不,你是娶了那四房夫人后,才觉得我是丹璇,是何人同你说的?

华夙垂头看她,本还担心这丫头会被吓得口不能言,现下一看,仍是能说会道的,狐狸便是狐狸,即便是怕,那点儿狡诈的心肠仍是直不了半分。

地上,容长亭撑起手肘,往前爬出了数寸,红着眼道:丹璇,我想要你。

容离迷蒙地想着,前世

前世她用一个花瓶把容长亭砸晕了,后来容长亭修养了一段时日,未再敢来见她,紧接着便传出在篷州的四弟遇害,容长亭便连夜赶了过去,直至她死也没有回来。

华夙面色森冷,扬手又挥出了一缕鬼气。

容长亭浑身如被拆筋卸骨,痛不欲生。

容离覆上华夙撘在她肩上的五指,将那凉飕飕的手拿了开。她蹲至容长亭跟前,气息急促地问:你说,是谁告诉你,我就是丹璇的?

容长亭目眦欲裂,姒昭一语道破,我亦觉得如此。

容离缓缓站起身,怎么也没想到,将一切算计成这样的,竟是四夫人姒昭。这一举,既毁了她和容长亭,又能将三夫人逼疯,可姒昭却是为了什么?

她前世死得不明不白,今生总算是弄清楚了一些。

容离极淡地笑了一下,低头道:看来你十分信这鬼神之事。

华夙静静看了许久,淡声道:何必同他多费口舌。

你当我是丹璇,容离轻轻笑着,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你可知三房为何胎不稳,那是因朱氏鬼魂作祟,明儿寻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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