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顿,转身朝身后那背着女子的仆从看去,我追着猫上山,无意瞧见一个人影,走近一看发现竟是个姑娘,只是不知这姑娘为何昏迷不醒,身上还沾了血。
容长亭转动眼珠子,果真瞧见仆从背着个浑身染血的女子,那女子面色苍白,发丝凌乱,模样显得有些落魄,虽穿着古怪,但约莫还有气。
此番出门,未将府医带上一起,这一队人里连个懂医术的都没有。
这姑娘看似受了伤,若不,咱们将她带下山,寻个大夫给她看看,这姑娘独自一人昏迷在山上,总归不大好。容离踟蹰道。
蒙芫将这女子看了好一阵,眉头轻轻皱着,未吭声,眼时不时便朝拱门后边瞟。
是啊,待这姑娘醒了,再将她送走便是。姒昭道。
容长亭思索了片刻,颔首道:那便依你们所言。
容离笑了笑,着实称心。
小芙走了过来,搀住了容离胳膊,小声嘀咕:姑娘去了好久。
她垂头看猫,又道:这猫方才跑得可真是快,如今蔫巴巴的,莫不是跑伤了腿?
容离摇头,委实大胆地挠了垂珠的下颌,只一下便匆匆收手,它好得很。让她追得两条腿差点失了知觉。
华夙蓦地抬头,绿眼凉飕飕的,其中竖瞳锐利凌冽,并非寻常猫儿该有的警惕,而像是藏满了久居上位者会展予他人的告诫。
容离慢腾腾收了手指,也不知是在冲谁说:既已无别事,那便趁早下山吧。
容长亭颔首,下山去。
众人循着原路返回山下,这一来一回的,连个和尚的影子也没瞧见,虽是上了香,可心底仍旧不踏实,就连一众仆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是和尚都不在,那寺庙中的香火
是谁续的?
容离抱着猫,微微转动眼眸,小心翼翼地看向别处,生怕暗处忽然冒出个什么东西。
方才华夙着急进了垂珠的身,恰似是要躲什么东西,只是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她不知。
小芙小声开口:我在后院找了姑娘一阵,哪知姑娘在山上,幸而有人上山了。
无妨。容离规规矩矩地抱着猫,未敢像抱垂珠那样,肆无忌惮地将其搂进怀里。
小芙瘪着嘴,一副自责的模样,下回定不会让姑娘独自一人走远。
容离心不在焉,不着痕迹地往别处看,那连华夙都想躲的东西,定非善物。
她没再如上山时般走几步便停一阵,唯恐走慢了,叫那东西瞧见她和华夙,还有那本该在山洞里的女子。
看不到的。华夙忽地开口,这寒凉淡漠的声音冷不丁钻入容离耳中。
容离方才还在聚精凝神地打量着别处,听到这声音时,不由得一个激灵,连眸光也跟着颤了颤。她只好收敛了眸光,忍着肺腑不适,紧跟在了人群后边。
它若不想叫你瞧见,你便看不见它。华夙又道。
华夙说话时,容离怀里的猫也在跟着叫唤。这一声声猫叫平静又寡凉,连点儿起伏也没有,与寻常的猫截然不同,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来的是鬼,气息有点熟悉。华夙凉凉道。
容离未应声,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山下走。她眼睫微颤着,额上覆了一层细密的汗,这汗一浮,整个人又被衬得苍白了几分。
小芙僵着身,半晌才闷着声问:姑娘,这猫怎叫得这么古怪,先前它可不会这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