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慢声道:也不知爹与四娘这几日可有事要忙,既然三娘也想去,不如我们齐家前往,也好让佛主护佑咱们阖家美满。
蒙芫笑意顿僵,好似一桶凉水兜头泼下。她干笑了两声,不敢令眼中的怨毒太过明目张胆,双目猛地眨了两下,如此也好。
容长亭面上竟是喜忧参半,也不知是在固守什么,竟还退了半步。
他定神问:说起来,方才门是谁撞开的,如何知道屋里的婢女自缢了?
空青走出一步,回老爷,奴婢听见玉琢闷哼,便走去细听,觉察不对,转头就让小芙来帮忙,而后三夫人和四夫人屋里的婢女也来了。
还听见什么了?容长亭又问。
空青不着痕迹地朝自己姑娘看了一眼,垂眸道:并无其他。
容长亭皱眉,不可能有人进得去,管钥匙的小厮,是我院子里的。
说完,他神色骤变,侧头道:去把齐武给我带过来。
容离气定神闲地站着,观蒙芫却不是那么冷静自然了。
过了一阵,那叫齐武的小厮没来,去找人的仆从孤零零回来了,那人道:老爷,齐武闹肚子,早些时候去府医那拿了药,其间换了裤子清洗了一番,钥匙不知有未被他人碰过。
容长亭面色骤沉。
那小厮又道:我去时齐武还在茅厕里,实在过不来,闹肚子一事府医可以作证。
府医,容离心下讥诮。
姒昭摇头,柔声轻叹,闹得像是有什么阴谋一般,死的不过是个婢女,若是老爷心下存疑,不妨把那婢女的尸体送去官府,再让官府派人彻查。
她话音一顿,慢声说:不过老爷约莫是想多了,富贵人家的婢女不乏嫉恶如仇的,暗地里迫害主子的事常有发生,并不稀罕,那婢女若当真想让离儿死,就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令离儿跌下水。
容离听着这话,忽地拿捏不准姒昭与蒙芫的关系了。
许是我想多了。容长亭头痛欲裂,侧头问身边仆从,明日可是约了骆大人同游?
那仆从点头,约了未时三刻,在沽元湖见。
你替我传信给骆大人,便说容长亭思忖了片刻,就说我感了风寒,四肢乏力,改日再同游沽元湖。
仆从拱手应声:是。
速去。容长亭又道。
那仆从匆匆退了下去。
容离毫不遮掩地看了蒙芫,神情大大方方。她侧头,又对容长亭道:听闻府中的管账先生被送去了官府,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容长亭眉心处皱痕分明,他贪了府中三千白银,只得送去官府,今日审了许久,倒是认下了此事,可银两送去了何处,他俱不肯说。
怎知银两是被送走的,而不是被花去的?容离捏着袖口,吃惊地掩住微张的唇。
三千白银哪是这么容易花出去的,官府细查了一番,他明面上没有什么大笔的花销。容长亭道。
这账房先生是从庆扉来祁安的,在祁安人地生疏,举目无亲,故而也鲜少出府,这三千白银他是如何送出去的,又能送给谁?容离弱着声。
此事官府已在查,离儿不必担忧。容长亭叹了一声,不过与他熟稔之人,大抵都在容府,怕是府中也需彻查一番。
容离点点头,眸光恰似无意的从蒙芫面上一扫而过。她定是要去化乌山的,蒙芫身上那辟邪的玩意儿怕就是在秋寿庙里求来的,二夫人朱氏小产一事也与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