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势。
它吸收的恨,足以让他破开枷锁,反客为主。
黑气越渐浓郁,那黑影终于凝聚成型,变成一个新的头颅,攀附于岳无极的肉身之上。
它将岳无极的魂魄吞去一半,剩下另一半则像藤枝似的纠缠于其肩背,既与之共生,又独立生存。
故而呈现在玉潋心和阙清云面前的,则是一个长了两个脑袋的怪物。
与此同时,不断膨胀的震魂魂骸之力达到极限,镜虚秘境的天顶竟响起镜面破碎的噼啪的声,出现几道难以觉察的裂纹。
岳无极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充血的眼睛从眼眶中瞪出近半,眼瞳却收缩有如针尖大小,嘴角流下猩红的涎水,支撑他行动的唯一理由,只剩下了恨。
无边无际的恨,心中再无旁的思绪,只有恨充斥于天地。
他甚至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半张的嘴里只余呜呜哇哇的嘶鸣。
阙清云挥出数道剑气,却见空中掠过数道残影,岳无极速度快得惊人,反应迅速地将这几剑躲了开去。
他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陡然扑向玉潋心。
速度快得像是一道转瞬即逝的流光,玉潋心心中升起警兆,毫不犹豫抬臂抵挡,便觉迎面而来一扇巨锤,力道大得不可思议,瞬间将她掀飞出去。
只听得一声爆鸣,她坠落于祭台边缘,后背将地面砸开一个大坑,祭坛也因此缺了一角,四周都是蛛网状的龟裂。
沉重的打击令她心口闷痛,秘境天顶上的纹路再次增多。
镜虚秘境岌岌可危,若再承受两次冲击,恐怕就要坍塌下来。
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危局。
不等她喘口气,岳无极那张扭曲的脸孔便在眼前倏然放大,他张开的五指上纠缠着浓密的黑烟,狠辣地抓向她的天灵。
锃
剑鸣之声由远及近,转瞬间便至近前,斩向岳无极的后颈,后者不得不抽手转身,震开这突然袭来的一剑。
玉潋心因此得到片刻喘息之机,飞身一跃后退数丈之遥,蜿蜒青藤在她脚下汇聚,托举她的身体,令她移动速度成倍提升,也更易躲开岳无极的扑击。
阙清云加入战斗,玉潋心承受的压力瞬时被分走大半。
可岳无极已然疯癫,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不管谁在跟前,他都只本能地杀戮、进攻。
玉潋心趁机调整状态,师徒二人轮流出手,平分岳无极的注意,好在震魂魂骸虽强,可受其驱使的岳无极已丧失基本的思考能力,化作一头疯狂的野兽,被玉潋心和阙清云戏猴似的遛着走。
如此交手数个回合,岳无极很快就遍体鳞伤。
忽然,他招式一变,身影一闪便不见踪迹。
玉潋心瞳孔收缩,虽未见着人影,但她凭借直觉心中已生出预判。
一根青藤蜿蜒而上,卷住她的腰腹,拖着她向旁侧横移数尺,便听得一道风声,岳无极凭空出现在她刚才短暂停留的位置,一只手前伸出去,还做着擒拿的姿势。
渐渐由魂骸接管了岳无极的神识,操控了他的身体,因此速度又拔升一截,而且行动越发诡谲,不再理会阙清云的进攻,只紧紧咬住玉潋心一个人。
震魂魂骸之强,令玉潋心刮目相看。
唯一的破局之法,是放开饕餮或镜虚的束缚,就像当初对战浑天道尊的分识。
虽然足以赢得这场战斗,但她也务必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玉潋心从来不愿冷静思考,只要心中做出判断,有了得胜的法门,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然而,就在她准备放手一搏的瞬间,祭坛竟又一次震动起来。
起先她以为是岳无极又有了新的手段,但令她意外的是,崩裂的是岳无极脚下的地面,同时湛蓝光芒自地缝中透出,拔地而起数丈高,形成一圈禁阵,将岳无极束缚于其中。
两位仙师,趁此机会!云月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不知何时已进入战圈,双手并在一起,结了个古怪的印结。
那突然出现的禁阵,毫无疑问是云月寒所为。
玉潋心顿了一瞬,阙清云却毫不犹豫出手,冷白衣衫随其出招之姿翩然舞动,绝美的身姿背后,是无穷无尽的杀机与锋芒。
冷厉的剑锋破空而去,横贯长虹,不偏不倚透进岳无极的心口。
后者身形一晃,口中喷出逆血,随即爆发更蛮横的气势,两臂锤击于禁阵侧壁,听得咚咚闷响,那禁阵上竟出现了几道裂纹。
云月寒脸色发白,禁阵受损,她也遭到反噬,体内气血一阵动荡,嘴角滑落一丝猩红的血迹。
玉潋心便在这时飞扑上去,一掌拍在震魂魂骸所化的头颅发顶,体内饕餮、镜虚两大魂骸争先恐后地鱼贯而出,撕扯其体内作祟的魂骸。
震魂魂骸被束缚于禁阵之中,又遭到两大魂骸夹击,实难匹敌,不过数息就被撕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全。
一部分残魄被吞进饕餮的肚子,另一部分则被镜虚吸收归并,若不是玉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