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妹!回来吧!
岳无极声声泣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而他说再多,也是南辕北辙,难以激起云月寒心中半点波澜。
师兄。石棺上的女孩儿叹了一口气,那双幽邃的眼眸神色复杂,既有怨恨,又有无可奈何的悲悯,终叹息道,一厢情愿是没有结果的。
岳无极闻言一愣,随即额角暴起青筋,像一头发了疯的猛兽扑上前去,咆哮着质问她: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日日夜夜不眠不休,事到如今,为什么你仍然,连个机会也不给我?!
请师兄自重。云月寒面不改色,不能回应师兄的期待和感情,月寒心中有愧,但温瑜乃月寒之夫,琴悦乃月寒之女,皆为月寒骨肉至亲,为他们而死,月寒死得其所,心甘情愿。
可如今,师兄却要杀我爱女,以其魂祭吾之命,月寒恕难遵从。
还请师兄放下执念,勿再执着于月寒了。
岳无极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闷棍,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他迄今为止的所有筹谋,只要云月寒不屑一顾,便都毫无价值,也没有意义。
呵原来如此。他低垂着头颅,口中发出诡异的冷笑,所以不管我怎么做,在师妹心里,都比不过那个瘸腿的亡国皇帝!
那我这些年坚持的是什么?岳无极喃喃自语,表情越来越扭曲。
他两眼一瞪,乌黑的雾气从他背后升腾起来,在空中飞舞盘旋,聚成一头形貌狰狞的可怕凶兽。
师妹瞎了眼,师兄怎么能看着师妹堕落下去?既然师妹冥顽不灵,那师兄也只有擅自做主。
留不下师妹的人,便留下师妹的魂。他嗬嗬笑着,一双阴冷的眼眸毒蛇似的看向云月寒,瞳孔倏然放大,师妹与师兄往后不再离分。
这极度扭曲的心智,恶心得玉潋心五官皱成一团。
头一回见比她还偏激的人。
换句话来说,岳无极不过是沉浸于为云月寒付出的过程,自我感动,并挟恩以求报,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
如今因爱生恨,竟要将云月寒的魂魄吞噬泄愤。
其情可悯,但其心可诛。
她下意识看向阙清云,后者也正巧回头,与她四目相对。
好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在这极肃穆的场合,阙清云竟弯了弯唇。
而后,便听她说。
为师与吾徒两情相悦,自不当与此人相提并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早更了,我真棒!
摸鱼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开始冲全勤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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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阙清云戳穿心思, 玉潋心不恼也不羞,眯眼朝对方吐了吐舌头。
便在此时, 不远处传来轰隆声响,岳无极笑容古怪狰狞,两眼寒光如瀑,身后魂骸之力聚成可怕的兽影。
魂骸之力急剧震荡,飞快蹿升的灵压笼罩祭台,癫狂的咆哮与愤怒的嘶吼声相互交错,宛如一声声尖利的鬼哭, 令人胆颤心寒。
几在岳无极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身后那鬼影便猛地向石棺飞扑上去,一张吞天噬地的巨嘴投下大片阴影。
阴气扑面,云月寒冷厉的眸子中透出些许惊慌,在魂骸锁定之下, 她丝毫无法动弹。
眼看着震魂魂骸将要将其吞噬,脚下的祭坛忽而震动起来。
剧烈的摇晃使得岳无极出招速度有一瞬迟滞,随即便见地面裂开一道道的缺口, 数不清的青藤盘旋而上,从地缝中钻了出来,将云月寒连同她身下那座石棺一块儿卷起, 抛向空中。
同时, 嗡的一声震鸣,镜虚秘境转瞬铺开,猩红的秘境天光笼罩四野, 将虚空割裂,在震魂魂骸与云月寒之间,划开数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岳无极见状, 两眼血丝密布,情急之下不甘心地朝前一扑。
刹那间,鲜血四溅。
碎裂的虚空形成比刀子更锋利的乱流,只短短一瞬,便在其身上割开密密麻麻、鲜血淋漓的伤口。
岳无极受了重伤,伤口吃痛,稍稍恢复一些清醒,可眼中的妒火和疯狂却越烧越旺。
他转头看向身后二人,视线落在屡次坏他筹谋的玉潋心身上,恨得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跳,他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
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岳无极发了疯,见谁都咬,是你们在一直妨碍我!
玉潋心稍稍眯眼,可目光并未与这疯子对上,她仔细观察着岳无极身上渗出的黑气,发现震魂魂骸正以极快的速度吞噬岳无极的魂魄。
以这速度,想必不出数息,岳无极的理智就会完全消失。
然而身处漩涡中的岳无极并未觉察震魂魂骸的异动,他心中不断蹿升,浓郁到极致的怒火对魂骸而言,正是最鲜美的佳肴。
震魂魂骸,生于恨,长于恨,如今,亦狂于恨。
其魂骸之力迅速攀升,玉潋心眉心微蹙,觉察镜虚秘境微微颤抖,竟隐隐有难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