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做出弹额头的手势,佯怒的,隔空点过小姑娘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闷是真的闷,骚也是真的骚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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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丑时刚过,山洞外的雨渐渐停了, 夜风夹着寒凉的湿气卷进洞口,盘膝而坐的阙清云忽然睁开眼睛,望向来时行过的方向。
阴暗森冷的夜色深处,两道隐晦的气息一闪而过,其所在方位,应当是一片废墟的殷府。
阙清云敛下长睫,神识扩散, 细听溪谷下风吹草动。
直至天色泛白, 堆叠的云层缓缓飘散,浅橙色的暖阳自东侧山坳现身,沿山脊向上攀登,最终将一抹灿金的阳光送至山洞前, 洒落于湿漉漉的青苔上。
这一夜平静安详,无人叨扰。
玉潋心睡了个好觉,自然苏醒, 睁眼却发现洞外日头高起,辰时过半,快到巳时了。
怀里小姑娘还在熟睡, 觉察到玉潋心的动静, 她娇憨地撅了撅嘴,又在其颈项间蹭了蹭,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醒来又没见到昨夜守在洞口的人, 山洞里空空寂寂,但她身上却多了件厚实的衣裳。
那道清丽的身影来去无息,一如其待她的态度, 总是缥缈无定。
玉潋心很难判断,此前阙清云那一句倘使你走了,那疯的便是为师究竟是否出自真心。
还是仅仅,为了继续将她拴在身边的权宜之计。
她点了殷晴雪的睡穴,将衣服铺开,令其卧于白裳之上。
寻出洞去,见阙清云蹲在溪边,似在淘洗什么东西,不由好奇,走近了些,轻声唤道:师尊在做什么?
阙清云听闻脚步声便知她已睡醒了,便将手中几颗浑圆的果子朝她抛去,后道:林子里长了些野果,不涩。
玉潋心将果子揽进怀里,随手抓起一枚啃上一口。
入口清脆,汁水丰厚,口感香甜,玉潋心颇感意外。
记得昨日从殷府族碑亭一路行来,途中未见几棵果树,却不知阙清云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好的野果。
阙清云见她三两下吃完一枚,随手抛掉果核,拿起第二枚,便问:潋心可是要吃独食?
这果子难道不是师尊给弟子的准备的?玉潋心毫不在意地又啃一口,含含糊糊地嘟囔。
阙清云知她故意作怪,遂不答,只轻轻浅浅扫了她一眼。
玉潋心眉眼弯弯,嘴角微扬,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不加遮掩的风情,红唇沾了野果的汁水,愈显色泽鲜亮。
她当然明白阙清云的意思,可她不愿照做,便一脸调笑地说:师尊给的任何东西,弟子都不愿分给别人。
明明白白一颗真心,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好似变作了假意。
阙清云平静地与她对视,良久,垂下眼,轻声道:你自己捡回来的小姑娘,总该上些心。
殷晴雪尚年幼,又因体弱未曾修炼,自然也没有辟谷。
玉潋心眨眨眼,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出一句:弟子幼时,也同她这般爱撒娇粘人么?
阙清云一怔,不知想到什么,神色略略恍惚。
片刻后,眉目温和,反问她:你是什么样子,自己心里不知么?
十来岁的小姑娘,早该记事了。
那必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潋心不以为耻,又问:那师尊可烦过,恼过弟子?
未曾。
当真?玉潋心不相信,更细致地追问道,时至今日,师尊从未因弟子荒唐行事恼恨过么?
阙清云声线清冷,吐字清晰:从未。
弟子还是不信。玉潋心撇撇嘴,随口玩笑,除非师尊现在立马表态弟子并非一厢情愿,师尊不怨弟子,非是出于师徒之情,而是由心不介怀弟子所言所行。
说完,她还挑衅地朝阙清云扬了扬眉。
阙清云果然没有说话。
玉潋心顿时便觉得没趣极了,抱着几颗没吃完的果子,转身欲回山洞去。
她走出几步,忽觉身后拂起一阵风,随即她的胳膊便被人拽住。
阙清云扣紧她的手腕,玉潋心下意识想反抗,可对方修为高出她两个大境界,轻而易举便卸去她尚未积蓄的气劲,令她毫无还手之力。
被这道无法反抗的力量拽着回转身形,却猝不及防地落入一个冷香的怀抱中。
玉潋心神色懵懂,忽然忘记了如何思考。
阙清云左臂揽着玉潋心的腰身,右手则轻轻抚在她脑后,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再也动弹不得。
空气安静下来,溪谷外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在阙清云微曲的背脊上落下浅淡的金边。
却听耳侧响起阙清云的声音,是比平常轻缓的语调:你从无错处,是为师太贪心了。
机关算尽,步步为营。
她怕结局不如人意,纵使最后仍没能突破宿命,那至少,要为她的小徒弟余留一块自由的,无牵无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