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清云姐姐却是再适合不过。
郭禹一口一个清云姐姐,直听得玉潋心两眼清寒,越看此人越不顺眼。
阙清云却道:既然郭禹有意内城城主之职,清云怎可夺人所好。
郭禹没想到阙清云会这样说,捧场的两句话反倒成了争权夺势,用意不轨,被轻描淡写地架了起来,他顿时表情尴尬,进退不得。
其父郭衍怒瞪他一眼:城主之位乃能者居之,岂是想当就能当的?你也不看看你将那外城弄得如何乌烟瘴气,就这点本事,还想肖想内城城主之职?
郭禹被好一顿训斥,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玉潋心坐在一旁,见郭禹吃瘪,立时勾起嘴角,眉开眼笑。
可她刚弯起眼角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视线便不期然与阙清云对上,后者神情寡淡,眸色疏冷,像当头给她浇上一盆凉水,再笑不出来。
玉潋心冷下脸,不甘示弱地乜了阙清云一眼。
曲衍魔君像未觉察这屋中明争暗斗,他转头看向阙清云:就算云儿不帮本座分忧,也轮不到他这小子胡闹!
近来江湖上有些乱,往来观山楼的修真者势力繁复,还有不少外州人士,山庄内人手紧缺,有云儿这般修为又值得信任的人实在寥寥可数。
魔君捏紧眉心,无奈叹了口气:云儿,你且帮本座代理几日,待日后寻到更合适的人手,你想走就走,如何?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阙清云难再推拒,便应了下来。
郭禹这时又探出脑袋提议:那我带清云姐姐去观山楼转转如何?内城我虽没去过几次,但驻守内城的各个高手我都认识,提前熟悉熟悉环境,往后能省不少事。
玉潋心来陌衍山庄数月,未与郭禹有甚接触,原以为对方也是个性子冷的,没想到在阙清云面前倒是来劲。
曲衍魔君笑了笑:好,难得你有心,下山去转转吧。
离开书房,玉潋心默不作声地跟在阙清云身后,没走出多远,郭禹突然停下脚步,点名道姓地说:玉潋心,你就不必去了。
比起方才在书房的谦恭,郭禹这会儿竟换了副面孔,又端起山庄的少主架子了。
玉潋心扬眉,冷冷瞧着他:尊上令我二人辅佐代城主,你走你的阳关道,还不允我过独木桥?
要辅佐也是等清云姐姐拿到城主令之后,你现在无名无分,跟来也无用处。郭禹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我言尽于此,你莫要不识好歹。
话音将落,郭禹忽觉背脊一寒,玉潋心手持短刃贴近他的喉咙,手腕则被另一人钳制,刃口悬停于喉前一寸。
若非阙清云制止,玉潋心这一刀就算不割下他的脑袋,也必定要给他放放血。
郭禹拧起眉,满目惊愕:你敢杀我?
他们人还在山庄,就在魔君眼皮底下,玉潋心竟然胆敢对他动刀,不愧是疯名在外的女人。
以前在听澜宗时,宗内众长老弟子都是师尊的心肝儿,如今来了陌衍山庄,师尊也向着旁人。玉潋心根本不看郭禹,妖冶的眼瞳暗纳幽光,皮笑肉不笑地瞧着阙清云。
若我今日非要杀他,师尊可要拎着我的脑袋向尊上请罪?
阙清云却道:你杀了他,又如何?
玉潋心抿唇不言。
手腕吃痛,短刃随即跌落在地,被擒的胳膊受力,身子不由前倾,玉潋心眼前光影一转,颌骨便被身前的人两指钳住。
阙清云托着她的下巴,眉目清疏。
你不尊师道,屡屡犯上,主动疏远在先,不听教诲在后,何怨为师偏颇,不与你亲厚?
拇指在玉潋心唇上留下一道月白的印痕,阙清云贴近她的额心,嗓音清冷: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又置为师于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留言送师尊(bhi)!
玉潋心扬眉,竟从阙清云一连串的质问里品出些滋味。
阙清云谴责她的疏远,但对金灵山的变故只字未提。
虽被钳着下巴,玉潋心眼底却有了笑意,调侃地问道:师尊可是在怨弟子无情?
阙清云与之对视,眼神漠然而清冷。
玉潋心对她的态度浑不在意,又旁若无人地说下去:弟子自知身卑位贱,又病入膏肓,可情之一字难实自制,倘使师尊留下弟子性命是要规劝弟子改邪归正,恐怕要让师尊失望了。
这师徒二人的对话听得郭禹云里雾里,特别是玉潋心,简直疯得彻底。
阙清云改擒为抚,两指托起玉潋心的下颌:为师晓你诸多行经情有可原,但放任自流终成祸端,你既为为师门下弟子,为师又怎能弃你于不顾?
她松开手,任玉潋心退开:若你还认为师这个师父,就到玉清居来。
这句话她只说了一半,但玉潋心听明白了后半句:如若不然,你我师徒情分,便到此为止。
阙清云转身离去,郭禹横了眼玉潋心,也迅速跟上。
片刻后,长廊中只余一袭红衣,随风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