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书者声色激昂, 使得听者几人涕泗横流,更有修士暗自立誓像这位俞仙子学习。
而在其座下, 也有两人极其突兀, 一个红衣女子暗自闷笑, 另一个青衣女子眉头紧皱, 在台上说到最后时,更是直接一口水喷出来,接连咳嗽。
见影响到别人,她赶忙道歉, 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喂,我说俞朝皖,真亏你能听得下去。说话之人正是蒋桐。
她轻咳一声,瞧着俞朝皖听得津津有味,伸手戳了下她肩膀。
俞朝皖这才回身,她单手支头,赤瞳中兴味十足,因为真的很有意思呀。
蒋桐只感觉尬到抠脚,一面又觉得,俞朝皖这人能听下去,好像也真没多奇怪,便凑过去低声说道,我是受不了了,我在外面等你。
俞朝皖看也没看,摆摆手依旧聚精会神地听台上人继续讲。
蒋桐没想到自己能被这么轻松地放出来,赶忙起身就走,等出来才长舒口气。
自上次陆存来已经又过了半年,她和俞朝皖一直南下游玩。
其实蒋桐一直在外面是有原因的。
这便是知道两人在一起后,闻琛便叫嚷着一定要来见俞朝皖。
蒋桐:
说实话,救俞朝皖这件事上,闻琛真出了不少力,更别说最后俞朝皖得以获救的关键法器,守灵器,就是由闻琛炼制。
但是,这里还有个但是。
就是闻琛这人吧,也喜欢搞事,蒋桐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让他和俞朝皖认识了,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于是便有了这一出,半年在外没回家的旅程。
现在蒋桐靠在桥边,拱桥下河流缓缓前行,湖面上三两小舟飘过。
草长莺飞的季节,浅浅清风拂过,空气中带着点点花香。
蒋桐微微侧身,只好瞧见桥对面一对情侣,两人不知在为什么争吵,到最后惹得那女子接连落泪。
眼泪一出,刚刚还气势满满的男子顿时蔫了,满脸慌张地道歉。
这下可好,女子的怒有了宣泄口,泪水决堤般止也止不住。
男子心焦,一连串惹人心跳的话往出冒,终于令女子笑颜重开。
话毕,又从小摊那买了束艳阳花,一朵朵开得正旺,红粉相间煞是好看。
两人相赶着离去。
买花的小姑娘顺着街边叫卖,当走到桥上时,蒋桐伸手拦下,递过去五个铜板,却只拿了一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握在手中把玩。
她垂眼看着手中花瓣,却是不自觉笑出声来。
话说,每次看到你这样,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果然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突然,旁边传来一熟悉的男子声音。
蒋桐顺着看过去,梅宇,你怎么在这。
梅宇从桥那边走来,靠在一旁,你可是躲得有够远,我还不能追过来了。
说完锤了下她肩膀,不是我说,你还敢在躲远点不。
蒋桐耸肩,诶,梅宇,你该知道我躲得不是你,闻琛那个家伙,总感觉被他逮住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至于嘛你,他又不能把你怎么样。而且当时可是多亏了他,你老这么心虚干嘛。
啧,我这是心虚吗,我这就是单纯的害怕。说完又嘟囔一句,俞朝皖那个家伙要和他凑到一起,绝对要搞事。
你对闻琛也太没信心了吧。梅宇无奈笑道。
我哪是对闻琛没信心,我是对俞朝皖没信心。蒋桐坦然道,她眉头微皱,却也掩饰不住,每次在提起俞朝皖这个名字时,心头生出的喜悦之情。
梅宇侧身看她,不禁失笑,蒋桐,你真的变了很多。
有嘛,我觉得到还好吧。蒋桐念叨一句,要说变了,可都要怪俞朝皖,和她在一起,真是一点也别想消停。
她向后仰靠在桥边,目光所致是那漫天白云,发出声悠长叹息,啊,谁还记得我当年最初盼望的养老生活啊,现在遍地跟着跑,好想悠闲地睡个午觉。
梅宇听了没说话,愈发觉得蒋桐的变化真是肉眼可见。
以前的蒋桐就像是天空中一朵云彩,永远飘在空中。虽然她看似总在找地方养老,但她的心永远都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始终漂浮在万里之外。
可现在的蒋桐,不论她身在何处,她的心已有归属之地,是她自己将风筝的丝线交给俞朝皖,甘之若饮。
梅宇转身看着水面,与蒋桐一同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半响,蒋桐随口问道,就你一个人?没带念宁出来。
梅宇沉默片刻,复才回答,我当然不是一个人过来,念宁在南安宗跟着施复,没带她出来。
蒋桐调侃道,你说说,没想到你竟是我们三人中最先有孩子的,这可真是
她话没说完,感觉不对劲,站直身子看着梅宇,你,刚才说,你不是一个人过来。
蒋桐上前一步,你和谁过来的。
梅宇用一脸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