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有?我?看着她,不会走丢的。”
“成——我?哪里是来找你们的。”何誉先是应了,又苦笑道,“那观赛台上?除了我?,尽是些高官,武林盟主来了,点苍关总兵也来了,也就是沈大人还能借口有?案子逃过去了,我?要是手里有?案子,我?也逃了……”
说?归说?,何誉仍是一面絮叨一面转身上?了观赛台,陈澍与云慎又被人挤来挤去,不过这次是比试正到尾声?,好些人提前离场占据那些酒楼食肆去了,因此挤着挤着,倒显得人群里空闲了不少。云慎那个单薄身板,又无拳脚功夫,护陈澍也护得艰难,过了好一会,似乎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从方才在巷中便一直在出神?了,究竟在想什么?”他问。
陈澍这才恍然一般,抬眼瞧他,有?些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又犹疑半晌,才道:
“为什么会有?地方叫恶人谷呢?”
恶人谷这三?个字,陈澍说?得清楚,不曾避人,因此身边路过的那些观赛者也有?零星几个看向她的,似是好奇。但她却只看着云慎,仿佛眼睛里只瞧得见云慎一样,安静地等着云慎回话。
云慎一怔,却是笑了,无声?地缓了口气,收回护着她的手,反问道:“你发呆这么久就是为了想这个?我?还当你……算了。恶人谷就是恶人谷,顾名思义,但凡是恶人谷中出的人,都?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传闻此谷早在前朝时便有?了,正是昉城偏僻,流放了许多恶贯满盈的罪犯,彼时又正是战时,前朝自顾不暇,混乱之中便由得这群恶匪抢下了这块不毛之地。”
“那……”陈澍又思考了许久,久到云慎又要出声?问她,她才又不确定?地道,“……我?们捉的那几个马匪,也是恶人谷的人么?”
下午的最后一场比试终于结束,骄阳还高挂着,论剑场人头攒动?,二人不得不躲到原先用作登记的小木桌边上?,听得耳边不同嗓音正唤着亲友,许是暑气未褪,有?人甚至急得出了哭腔,又很快被其他人的喊声?淹没。
云慎撑在桌前,勉力站在原处,闻言先愣了愣,险些再被人流冲走,又飞快地回神?过来,紧紧抓着那椅把,才道:“……不是这么算的。一者恶人谷在淯水之北,据丈林村数百里,甚至上?千里,为何昉城无甚马匪,反而淯南匪类频出呢?二者这些马匪所?图无非是银钱,若是恶人谷之人,大可回他的淯北,欺男霸女也好,打?家劫舍也好,何苦来这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做贩马的生意。”
“可你也说?过,那些马匪是有?所?倚仗才来。”陈澍道,又转头瞧了瞧从论剑台上?灰溜溜下来的临波府弟子,道,“你觉得严骥是那样的人么——就不说?严骥,临波府远在漠北,比起?那昉城,不是更在千里之外么?再瞧他们今日的样子,连明光堂这几个下盘不稳,畏手畏脚的弟子也打?不过,如何是那马匪的‘倚仗’?”
放眼望去,只见那些临波府的弟子聚在一起?,正商量着什么,只有?严骥,不知又从哪里找来两根草来,叼在嘴里,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着,直到某一刹,他似乎看向了这边,看见了陈澍,原本耷拉的两眼突然有?了光,伸直手臂用力地朝她挥舞着。
可陈澍已然回了头,同云慎认真地探讨着,就这么生生地错过了。只有?云慎抬眼,瞧了眼那在人群中生动?得突兀的严骥,却不知心?里计量着什么,不曾回应,也不曾开口同陈澍说?,只装傻一般地沉默着听完了陈澍的长篇大论。
“我?知你瞧着那严骥、李畴,表面光鲜,一表人才,便轻易信了他们,”云慎慢吞吞道,笑了笑,“可知这世间人心?难测,何况这些江湖人士?大都?有?两幅面孔,如今瞧着良善,待翻脸了,究竟本性如何,还犹未可知。”
那严骥还在奋力地朝着这边挥着手,甚至扬声?叫起?陈澍的名字来,不过隔的有?些远,或是周遭人声?太杂,听不真切,只听见陈澍脆声?地应了下来。
“我?当然知晓每个人都?有?两个面孔,就算往日不知,今日也该知晓了。”她诚恳地道,也瞧着他,
“你不就有?么?”
此话一出,云慎原先不自觉露出的笑意便挂不住了。
“你们二人聊什么呢!这么投入,连我打招呼也?一点听不见么?”
一道清澈响亮的嗓音终于破开周遭的嘈杂,传到二人耳中,再?一看,不是方才站在论剑台下的严骥又是谁?
也?难为了严骥,纵然比试已然结束,观赛者也朝论剑场之外蜂拥而去,可?毕竟人潮在未褪,这么片刻的时间里,他?就越过潮水般的人流,挤到了陈、云二人所在的小桌旁。
两人之?中,是云慎先一步侧开了脸,应了下来。动作快得甚至显得有些狼狈。
“方才人太多了,不曾注意到。”云慎缓声道,“严兄比得如?何?”
“赢了,两场大胜!”这句话可?问到了点上,直把严骥乐得笑弯了眼?睛,朗声道,“你们竟没瞧见么?那明光堂的老头可?被我狠揍了一通,保管他?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