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开口:
“邬王府原本给了一百两抚恤银子,前两天邬王出了大事,已经逃出了建阳城,我见没人追究,就鬼迷心窍想把银子贪了……我这就点银子赔给他。”
夜惊堂问清楚情况后,觉得此人没啥大用,松开了刀柄,看向旁边的几个打手:
“大庭广众,因财持械伤人,按律徒三年。你们送他去府衙受审,明日不至,他斩首示众,尔等连坐。要是觉得自己能跑掉,可以试试。”
“大人?!”徐二爷脸都白了:“我赔银子,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大人!……”
夜惊堂待几个打手把徐二爷抬走后,看向脸色煞白的黄衣青年:
“你持械伤人在先,当同罪,不过念在事出有因,不予追究,自己回家面壁三月反省。以后记住,没本事就别拔刀,我救不了你第二次。”
黄衣青年暗暗松了口气,连忙拱手:
“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我爹武艺很好,不可能被虎熊所害,还望大人能帮草民查清凶手……”
夜惊堂知道他爹大概率已经死于邬王之手,以前给点抚恤银子,只是不想做的太绝让风声传入朝廷耳中,想了想道:
“你在镇子上等着。你爹若还活着,自会回来和你团聚;若是死了,也会让差人过来给你个交代。你爹叫什么名字?”
“家父张文渊,泽州黄庭县人,经常来邬州跑药材,左脸有几条疤,是年轻时挖药被山虎所伤……上月中旬离家,至今未归……”
夜惊堂从怀里取出一个黑皮小册,记录下信息后,转身离开了小镇……
群狼环伺
夜惊堂从湾水镇出来,把天空盘旋的鸟鸟叫下来,扛着快步回到江边,抬眼可见凝儿和三娘,并肩站在船楼顶端,眺望着镇子后方的山野。
夜惊堂飞身跃起落在船上,回头打量湾水镇:
“怎么了?”
裴湘君手里拿着望远镜,在雾蒙蒙的崇山峻岭间搜索:
“刚才你办事儿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道白影子,从镇子里面出去,一晃就不见了……”
夜惊堂落在两个未婚妻背后,凑在三娘脸颊跟前打量,三娘便把望远镜凑到了眼前:
“白影子……哪儿?”
骆凝发现夜惊堂手放在了她后腰,不动声色推开:
“我刚才在看街上,没瞧见什么白影子,我估计是她这几天看龙象图看花眼了。”
裴湘君帮夜惊堂举着望远镜,不悦道:“我怎么可能看花眼,明明是你眼神差。”
正说话间,裴湘君也发现后腰多了只手,她瞄了全神贯注的惊堂一眼,抿了抿嘴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夜惊堂通过望远镜扫视无边山野,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异样,就询问鸟鸟:
“你瞧见白影子没?”
“叽叽……”
鸟鸟站在桅杆顶端,摇头如拨浪鼓,示意它刚才在注意夜惊堂周边的房舍,没注意镇子外面。
裴湘君寻找片刻,一无所获,就把望远镜放了下来:
“算了,事不关己,咱们先去玄武堂打听下邬州的情况。”
夜惊堂见此收回目光,抱着两人跳下船楼,而后上前拉起风帆,把船驶离了江岸。
……
红花楼在大魏十二州都有分舵,当年各大船帮结盟建立红花楼,邬州建阳附近的关家便是元老,属于四大堂口的玄武堂。
在红花楼最鼎盛的岁月,玄武堂有武道宗师坐镇,又背靠顶流豪门,在邬州十二门中地位很高。
但如今时运不济,玄武堂在四大堂口中率先掉队,耗费大量钱财,都没养出来一个撑门面的宗师;老枪魁过世后,红花楼总舵也垮了,根本管不了邬州的事儿。
玄武堂在上无靠山、下无后继之人的情况下,不过短短十余年就迅速衰败,如今堂口里就剩下两百来号人,靠着三个码头苟延残喘,若非红花楼往年的名气,根本就没有位列邬州十二门的资格。
这两天建阳城很乱,到了建阳城附近,就很再难看到行人,临江的关家码头直接停摆,力夫商户都躲兵祸去了,码头附近的关家庄也门户紧闭,只有少数关家子弟在周边巡逻。
夜惊堂把船停靠在江岸,马上就有玄武堂的人过来询问。
裴湘君身为楼主,只要出场,夜惊堂这少主就只能站在后面当花瓶;为了让夜惊堂尽快接班,这种场合她自然是隐于幕后,让夜惊堂自己去交涉。
骆凝没这个顾虑,则戴着帷帽跟在后,装作夜惊堂的捧剑侍女。
夜惊堂带着骆凝来到关家庄外,就看到一大堆人从关家庄里跑出来,为首的是玄武堂堂主关胜兴,后面则是玄武堂的香主和关家子弟。
上次红花楼开年会,夜惊堂见过关胜兴一次,五十多岁的面相富态,有生意头脑,但武艺基本排不上号,彼此没说几句话。
此时员外郎打扮的关胜兴出来,脸上带着欣喜之色,跑到跟前拱手一礼: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