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从井口低头一看,却见俩半死不活的汉子躺在地上,有气无力、面白入纸。
?
夜惊堂一愣,仔细打量几眼,莫名其妙道:
“他俩凭什么住这儿?”
仇天合低头打量,也很意外:
“这都没死,这兄弟俩命确实够硬。”
王二瞧见上方出现的两张脸,眼底顿时露出狂喜之色,一头翻起来:
“夜大人,您可算来了。我兄弟俩罪不至死,判个十年八年得了……哎?夜大人……”
夜惊堂没有在无关人等身上停留,出门询问了下,才找到关押柳千笙的牢房。
地牢规格和其他囚室一样,四四方方的大单间。
柳千笙虽然身陷牢狱,但老八魁的架子还在,手脚拴着锁链,背靠墙壁盘坐,看起来还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夜惊堂打开铁栅栏,和仇天合一道直接跃入其中。
仇天合作为江湖人,出于对老辈的敬重,拱手行了个江湖礼:
“柳前辈,久仰大名。”
柳千笙抬眼瞧见夜惊堂,肯定不怎么欣喜,发现旁边气势不俗的仇天合后,微微皱眉:
“阁下是?”
“仇天合,不知柳老可曾听说过?”
柳千笙明显愣了下,常言‘长江后浪推前浪’,仇天合是当代顶流宗师,距离八大魁一步之遥,论起对当世江湖的影响力,比他这日落西山的老辈高得多。
仇天合能在这种虎落平阳的时候,还尊称一声柳老,柳千笙明显受用,托着铁链拱手:
“原来是仇少侠,天合刀名震江湖,老夫也算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仇少侠当年劫天子的婚使队伍,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听说去年被朝廷围剿抓住,如今是……”
仇天合在前方席地而坐,笑道:
“以前也住在这里,不过近日立了点功劳,洗清了往日罪责,恢复了自由之身。”
柳千笙目露异色:“你犯得案子,朝廷也能特赦?”
夜惊堂撩起官袍,在旁边坐下:
“仇大侠教过靖王刀法,只要靖王高兴,再大的罪恶,也无非几句话的事情。”
柳千笙是老江湖,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朝廷是想要老夫这身功夫,给老夫一个活命的机会?老夫年过八十,活不了几年,出去了还得背一身骂名,没必要如此折腾。”
仇天合对此道:“我在这里蹲了一年,知道滋味,日日夜夜不见天日,只等着哪天处斩,活的不如外面一条野狗自在。
“江湖人活到柳老这个年纪真不容易,江湖人没经历的八魁风光,柳老经历了几十年;江湖人没吃过的苦头,柳老也吃了几十年。年轻时打趴下过老八魁,老来也教出过新八魁。
“如今还剩下几年活头,能有个房舍三间、良田二亩,再找个关门小徒弟,用心教上一教,柳老这辈子便算是圆满了。历朝历代的八大魁,结局能比您老好的没几个。八十多岁还放不下功江湖,我这后辈,说实话真想不通。”
仇天合这番话,非常有感染力,毕竟仇天合此生也是大起大落,明白一个顶尖武夫,最向往的一世江湖该是什么样子。
而柳千笙确实只差最后一步就圆满了。
柳千笙深邃双眼动了动,稍作沉默后,回应道:
“老夫是在你这个年纪,被徒弟打废,丢了半辈子的积累。你若是如此,可会服气?”
仇天合五十多岁,比宋驰都年轻,算正值壮年。去年被朝廷抓获关进地牢,此生逃脱无望,心底确实不甘。
仇天合稍加斟酌,转而询问:
“柳老和蒋札虎的事儿,江湖传言颇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柳千笙倒也坦诚:“当年在梁州行走,和人相逢起了冲突,几拳打死了。而后不久,年幼的蒋札虎,跑到洪山帮来拜师。
“老夫看他年纪小天赋好,就收为了嫡传徒弟,视如己出、大力栽培。后来都养成少帮主了,才偶然发现他是仇家的子嗣,老夫念在多年情分,没下杀手,只是废了武艺,逐出师门。
“而后你们就知道了,几年后蒋扎虎回来,一战把老夫打成丧家之犬,接手了洪山帮,占了老夫家业,追杀老夫至今。”
夜惊堂斟酌了下:“子报父仇天经地义……听起来,双方都不怎么占理。”
仇天合评价道:“这就是寻常的江湖仇杀,哪有善恶对错的说法。”
夜惊堂对谁对谁错也不怎么感兴趣,转而询问:
“你巅峰时期,和蒋札虎打过架,江湖传言他手里有金鳞图,是真是假?”
柳千笙对此嗤笑道:“二十五六的年纪,击败五十多岁正值巅峰八大魁,夜大人认为单靠一张金鳞图就能做到?”
夜惊堂想了想:“这么说来,蒋札虎天赋相当厉害,本身就有三十岁跻身八大魁的天赋?”
仇天合对此道:“拳魁原本一直是八魁垫底;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