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见此,学着白发老妪的动作,演练了几次招式,摸清暗藏的运气路数后,将手掌轻飘飘贴向笨笨的胖头龙。
??
东方离人眸子里显出几分恼火,孟姣在跟前,她怎么可能继续让夜惊堂摸龙龙,连忙推开一步:
“夜惊堂!”
夜惊堂见此改变了方向,按在东方离人肩膀上,通过指尖的感觉,探查心跳、血液流转带来的细微震动……
白发老妪眼神赞许:“夜公子这悟性,当真不俗。”
东方离人整理了下被揉乱的衣襟,恢复了冷酷女王爷的模样:
“可是有事禀报?”
白发老妪颔首:“南宫少烽不肯招供,柳千笙倒是有和朝廷谈的意思。”
夜惊堂把手松开,询问道:
“他都八十多了,要什么?留个全尸厚葬?”
白发老妪道:“柳千笙是内家宗师,被打出了暗伤,才变成现在这样,否则再活二十年没问题。他想要北梁雪湖花重续经脉,被朝廷招安赐官爵。”
夜惊堂听过‘雪湖花’的名字,询问道:
“朝廷有没有这东西?”
东方离人想了想:“雪湖花长在天琅湖,据说六十年一开花,万金难求。宫里有一点,还是开国时剩下的,只够配一副药,要留给天子以备不时之需,不可能给他。”
夜惊堂点了点头,看向白发老妪:
“柳千笙凭什么开这海口?”
白发老妪解释道:“只有这些东西,能让他继续在世上立足,否则和死了没区别。”
夜惊堂恍然,想了想道:
“要不我去谈谈?”
东方离人其实想让夜惊堂继续教枪法,但公务为重,还是点头:
“招不招供无所谓,他若能把一身武艺全教出来,可以让他在京城活完最后几年,其他免谈。”
夜惊堂颔首示意,把鸣龙枪放下,转身出了鸣玉楼……
八魁的底蕴
地牢三层遭到破坏,但整体非常牢固,并不影响使用。
昨天拉出来治伤的重刑犯,也都关回了地牢二层。
夜惊堂腰悬佩刀来到黑衙之内,准备提审犯人,走过一间茶室时,却发现里面挺热闹。
一场风波后,黑衙高手多多少少都有些许损伤,昨天刚出事儿,衙门又不能没人坐镇,为此轻伤者还是照常上班,不在衙门里休息待命。
茶室里面环境很不错,每个人都是带软垫的躺椅,旁边还有茶水点心伺候。
挨了柳千笙两下的伤渐离,和仇天合坐在一起,与几名有所损伤的总捕,讲述昨天的战绩:
“那柳千笙也是老了,才被我一针放倒。要说厉害,还得是仇大侠,曹公公的江湖名头,可是排在第一档,仇大侠单人一刀没被打死,着实出乎我等意料……”
“老夫给衙门办案,惜命有保留罢了,若是生死相搏,曹千岁昨天走不出王府街……”
……
夜惊堂路过窗口,正准备慰问两句,忽然发现窗口下面,有一张大躺椅。
带着围巾的大鸟鸟,摊开翅膀躺在上面,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等着一个养伤的女总捕喂零食。
夜惊堂见状直接无语,他让鸟鸟自己玩,没料到鸟鸟这么自觉,连衙门的工伤福利都不放过,抬手在窗台上敲了敲。
“叽?”
鸟鸟抬起脑袋,而后跳起来落在扶手上,很有礼貌的用翅膀示意夜惊堂坐下。
茶室里话语一顿,仇天合抬眼一瞧,就放下了茶杯,起身走出门来:
“你小子这身打扮着实俊气,就是穿出去,江湖上的女侠得绕着走,不怎么讨人喜。”
仇天合实力恢复,虽然模样变化不大,但精气神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人,本身骨架就又大,腰间还挂着天合刀,往门口一站,硬是在站出了黑衙扫地僧的感觉。
“正式场合穿一下罢了。”夜惊堂走到跟前,询问道:“仇大侠伤势如何?”
“些许内伤罢了,王神医几针下来,基本没大碍。”
“那就好。仇大侠对柳千笙可熟悉?”
仇天合笑了下:“柳千笙是三十年前的八大魁,老夫那时候还是年纪和你差不多的游侠儿,打不上照面,不过互相听说过。”
夜惊堂见此抬手道笑:“走,我带仇大侠去看看江湖老辈。仇大侠江湖地位高,柳千笙不给朝廷面子,但估计会给仇大侠面子,仇大侠看能不能当个说客,帮忙让他招供。”
仇天合当下也不多说,和夜惊堂一起进入了地牢。
地牢一层没区别,而二层则变化很大。
昨天抓了二十多个匪徒,不少都在江湖上有响亮名头,又犯的造反大案,全被关到了二层,每个人都是单间儿,有好几个衙门的总捕,在其中来回问案。
夜惊堂穿过二层的过道,熟门熟路来到了地字二号房,寻找地牢里名头最大的里老拳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