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把水倒在胸口,保持距离随意抛出,也没摆什么蓄势待发的架子,这就不可能让人产生戒心。
夜惊堂如同常人一样,右手接向玉珠。
程世禄瞧见此景面色如常,心底却已经涌现出狠辣。
珠子在水中泡过,只要夜惊堂皮肤触碰到天琅珠,那怕瞬间丢开,还是会沾染水迹,而后药劲儿迅速渗入皮肉,体会到烈火焚烧之痛。
程世禄暗中蓄力,准备在夜惊堂察觉不妙丢开后,飞扑出去接住天琅珠。
但……
夜惊堂从没把程世禄当可信之人看,手往前伸出了一截,以皮质护腕垫着,手随珠沉,用柔劲儿消减珠子的惯性,稳稳当当停在护腕上。
蓄势待发的程世禄,见状压住气息,反应很快的询问:
“叶少主还怕程某丢暗器阴你不成?”
这反应常人看不出异样,但夜惊堂可是会《天合刀》的,冷眼望向程世禄:
“你刚才右腿绷紧准备跨步,是什么意思?怕我接不住珠子掉地上?”
程世禄没料到夜惊堂洞察力强到这种地步,眼见暴露,也没再装了,猛然近身,想要抢夺。
夜惊堂刚才感觉到了‘杀意’,此时再未留手,右手一抬,把不知底细的暗器砸向墙壁,同时拔出长枪,扫向程世禄下盘。
珠子哪怕是玉石质地,砸在墙上也必然粉碎。
程世禄想也不想,便扑出去抓住天琅珠。
此景倒是把夜惊堂弄得一愣——说珠子是暗器,程世禄不该搏杀时在乎珠子;但说不是暗器,程世禄丢给他做什么?
嘭——
长枪扫在右腿,程世禄一个趔趄,却还是以右手指尖碰到天琅珠,把飞向墙壁的珠子弹上了高空。
“呀——!”
程世禄反手用肩膀撞在夜惊堂刚收回的枪杆上,把夜惊堂撞得推开两步,抬手接落下的天琅珠。
夜惊堂见程世禄拼命夺珠,看出此物绝非毒药,身形站稳瞬间就是单手握枪横斩程世禄双腿,同时撕拦衣袍,抓下一块黑布垫在手心。
嗙——
闷响声中,程世禄被扫的一个横翻,后背摔向地面,右手距离落下的天琅珠不过咫尺之遥,一只手就上方一扫而过,揽走了珠子。
“喝——”
程世禄脸色暴怒,被枪锋指着喉头,依旧没有停手,拼着脖子被划出一跳血口,徒手抓住枪锋,抓向夜惊堂的手。
“找死!”
夜惊堂握住珠子后撤一步,但左手长枪却被程世禄悍不畏死的抓着,当下横档弓步衣袍猛然绷紧,右手从后至前,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砸在程世禄面门。
嘭——
月下拳风暴起。
爆响声中,地面些许落叶沙尘被瞬间震散。
闷响声中,程世禄庞大身躯当即后仰,双脚离地整个人好似出膛的重型炮弹,飞出去三丈,砸断了房舍廊柱和后方墙壁。
咔嚓——
轰——
程世禄摔入屋中便瞬间弹起,抬起双手后撤,想挡随之而来的黄龙卧道或者青龙献爪,但抬眼一看,却发现院子里的斗笠枪客,并未跟进来,而是查看手掌。
黑布从手中掉落,露出了几片裂开的半圆药壳,些许水迹在空气中迅速雾化消失。
“你!”
程世禄瞧见世间仅存的天琅珠被毁,脸色暴怒,但马上怒容就是一收。
天琅珠来历特殊,本就是祸害,只是对他有点用,才舍不得毁掉:有人帮他毁尸灭迹,也算帮他斩断了祸根。
而天琅珠破碎,却没落下什么东西,必然是里面的药物,全沾到了叶四郎手上。
隔着药壳用水稀释焚骨麻,他都难以忍受剧痛,这样直接吸收大半,肯定得活活疼死。
叶四郎一死,他就是没找到名龙图,也能的一杆黑麟枪不是。
念及此处,程世禄站直了几分,冷笑道:
“小子,感觉如何?”
夜惊堂一拳轰出,注意着手中圆珠,但他触感是硬度很高的玉石,却没想到很脆,稍微收力就裂口了。
布料根本包不住水,透明液体沾满手掌,还没丢出布料,就已经渗入了皮肤,药劲儿往骨肉渗透,明显能感觉到……
很舒服。
夜惊堂感觉右手发热却又传来清凉,就如同抹了药酒加玉龙膏一般,滋养着皮肉、筋骨,打架的疼痛酸胀感转眼消退,明显是极为上乘的药物。
听见‘感觉如何?’,夜惊堂察觉不对,但又不清楚哪里不对,抬眼询问:
“你感觉如何?”
?
程世禄冷笑一僵,才想起刚才用脸接了一记重拳,拳头压碎天琅珠,必然有药液从指缝渗出。
刚才脸上火辣辣的疼,是拳头砸的,他还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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