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夜惊堂身体纹丝不动,双脚却在光洁地砖上飞速往后滑去,中堂下的桌椅顿时被撞碎,木制板壁也被撞出了一个空洞,霎时间被推到了穿堂门外。
“喝!”
程世禄全力前推,想要在下台阶时把夜惊堂推倒在地面。
但夜惊堂右脚滑下台阶一瞬间,便夹住长枪右手上抬,以霸王枪鼎之势上挑:
“起!”
程世禄反应很快,想以千斤坠的法门,强行焊在地面
但程世禄也就厉害在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论起武学造诣真就不怎么高。
夜惊堂单手抬枪,长枪瞬间蹦成半弧,硬生生把体型庞大的程世禄挑的双脚离地,继而往后方猛砸。
轰隆——
程世禄抓着长枪,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弧,把白石地面砸了个粉碎。
夜惊堂趁此机会,双手握住长枪,力从地起,再度起枪崩弯了枪杆:
“喝——”
嘭嘭嘭——
程世禄被挑在枪头之上,惯性巨大又失去平衡,根本没法挥锤,刹那间就被连砸三次,撞碎了院落里的台阶花坛。
当夜惊堂再一次挑起长枪之时,程世禄终于松开左手,卡在肩头的枪锋也从血肉中抽出。
轰隆——
程世禄健硕身形在半空打转,砸跨了院子侧面的围墙,落地尚未抬起,一点寒芒就已经到了面前。
夜惊堂这次长了记性,没有再想着大力出奇迹捅穿,而是枪若游龙,在手中连点,刺向程世禄胸口。
嚓嚓嚓嚓……
程世禄躺在地上,持铜锤招架,双脚蹬着地面往后飞退,不过刹那间胸口就被戳出十二道血口子,入肉极浅,但都见了血。
夜惊堂连刺之间,接着明亮月光,也终于看清,每次枪锋刺穿皮肤,程世禄和程二爷一样,伤口附近都会出现瓷器被利器刺穿的碎裂纹路,虽然一瞬即逝,但绝对不是眼花。
嚓嚓嚓——
一瞬之间十几枪,把程世禄逼到了院墙下,退无可退,根本没法起身,连忙大喊:
“认输!认输!留手!”
夜惊堂枪锋一顿,右手持枪指向程世禄,左手负后,在月下笔直站立:
“现在我坐主位,分量可够了?”
夜惊堂虽然刺了很多枪,但都是皮肉伤,没瞅着命门,不然第一枪刺喉咙,程世禄直接就没了。
程世禄气喘吁吁,肌肉绷紧便止住了渗血的伤口,丢掉兵器:
“够了。方才冒犯之处,还请叶少主见谅。”
夜惊堂并未收起长枪,而是打量程世禄的伤口:
“你这身体,硬的不同寻常。”
程世禄闻言眉头一皱,本来准备起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叶少主怀疑我藏着鸣龙图?”
夜惊堂收起枪锋,负手而立:
“好奇罢了。”
程世禄撑着墙壁站起身来:
“鸣龙图我爹练过。我爹本是北梁军中的人,几十年前偷了鸣龙图逃到大魏,因为体格太结实,被人怀疑,找上门杀了。凶手我不知道是谁,但蒋扎虎是在我爹死后,才打进八大魁。”
程世禄交待这么痛快,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江湖人找上门了,反正没有,直接交代,也免得被严刑逼供。
夜惊堂微微点头,心里也觉得蒋扎虎的不破金身,更符合金鳞图的描述,想了想询问道:
“你以前练过鸣龙图?”
程世禄摇头:“此事我爹连我们兄弟都不敢告知,死后我才知道这些;我二十年前就出名了,金鳞图没法遮掩,我要是练了二十年才这德行,那金鳞图也配不上这名声。
“我是独门横练功夫,能练到这种地步,是因为天生皮糙肉厚天赋好,我弟也是如此;我估摸这和我爹练过鸣龙图有关,龙生龙、凤生凤。我要是有鸣龙图,就算给我弟看,也不可能给徒弟看,山下三百多号人,都练得一样的功夫,只是没我厉害罢了。”
夜惊堂看向程世禄身上的伤口:
“横练功夫,练好了确实能和你一般厉害,但皮肉就是皮肉,不可能被打碎,你身上的伤口出现时,皮肤碎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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