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别看咱这镇子小,却也是有活神仙的,这位韩先生人称赛华佗,经了他手的病人啊,多是去阎王殿那兜了兜风也就回来了!小人可是费尽了心思跑断了腿,这才给姑娘请来了韩先生……有韩先生在,您大管放心,您这夫君啊,一定死不成……”
“闭嘴!”赵临鸢瞧也没瞧他一眼,“你再多说一句,我便将给你的银票都给撕了!”
“……”掌柜的再也不敢说话了。
大夫诊了脉,疑惑此人脉动之怪异,他瞧了瞧赵临鸢,却欲言又止。
赵临鸢看出他的面色不同寻常,意识到此事并不简单,便道:“大夫,是生是死,您但说无妨。”
掌柜在一旁阿弥陀佛:千万得生啊……毕竟,这可是他的银票子先生。
可他双手合十才拜了一下,便听到了大夫的逐客声:“掌柜的,你先出去。”
掌柜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待屋里没有外人时,大夫才看向了赵临鸢,问道:“这位公子可是皇城中人?或者是与皇城之人有什么牵扯?”
赵临鸢疑惑,“他这情况与皇城有关?”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渣,缓缓道:“老夫有一位师兄,年少时曾替部族征战沙场,可他的部族无能,终究只能吃了败仗。师兄自知无活路,便服了自己研制出的假死之药,意图从对方主帅的眼皮子底下寻得一线生机。可惜啊,对方主帅还是发现了他假死之秘,但并未当即取他性命。那主帅知晓了前因后果,感叹此药神奇之处,便向老夫的师兄讨要此药,并以此作为条件放了他。师兄贪生,便答应了……”
皇城?
主帅?
赵临鸢立刻想到了褚瑟。
74相见欢:卿恒哥哥,我陪你熬。
大夫继续对赵临鸢解释道:“前些年,师兄与老夫说起这事,老夫亦感叹此药奇特,便也想讨个配方,可师兄无论如何也不肯,说是要将此药与他一道葬于尘土,不为后世所用……他临去前感叹,这世上唯一得到过此药之人,也只有当年那位放过他性命的皇城主帅了。”
大夫正说着,又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杜卿恒,“师兄留下的假死药,怕是用在了这位公子的身上啊。”
“假死?”赵临鸢心中在想,可看扶欢当时的模样,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并没有要给他留下这条后路啊……
莫非,这毒从一开始便是假的?
那么……赵临鸢越来越确定,其中必定有褚瑟的手笔。
在她出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男子痛苦的沉吟声,赵临鸢顾不得再往深处去想,猛然回过身,竟瞧见杜卿恒当真睁开了眼。
她连忙奔去,将他扶起,“卿恒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杜卿恒干裂的唇艰难地开合:“水……”
赵临鸢又奔去取水,回来时将他的头靠在了自己肩上,喂下去。
可几番来回后,杜卿恒依然虚弱地倾倒在她怀中,情况看不出有所好转。
赵临鸢焦灼地看向大夫,“何为假死?若他当真服了此药,如何才能彻底地活过来?”
大夫道:“此药毒性不强,不致人死,但毕竟已入肺腑,想要熬过去也绝非易事,还得看这位公子的造化啊。”
赵临鸢没有从对方的话语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便追问:“他会死吗?”
大夫一怔,发现这小姑娘看穿了自己答言的模棱两可,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诚然答道:“这位公子是否会真的死,老夫不知,但他是否能活,全看他是否能熬过今夜。”
杜卿恒面色惨白,却用尽了全身力气,对赵临鸢挤出一丝笑来。
他对她说:“鸢鸢别担心,没事的。”
赵临鸢握住他的手,“卿恒哥哥,我陪你熬。”
可杜卿恒却犹豫了。
毕竟,他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模样,他不愿意让她t?再一次承受亲见自己死去的痛苦,
洞悉了对方的顾虑,赵临鸢更加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哀求道:“卿恒哥哥,让我陪你,好不好?从前都是你保护我,你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杜卿恒无声落泪,无奈地、动容地、拍了拍她的肩,“好……”
天色渐暗,来到了难熬的夜晚。
赵临鸢坐在床边,手中的方帕换了一张又一张,不断为杜卿恒擦拭额上的汗水。
见他如此艰辛,赵临鸢极力克制住心中的不忍,面上挂着笑对他说:“卿恒哥哥,我们来说说小时候的事吧,好吗?”
杜卿恒艰难地回以她一笑,声音颤抖:“好……”
“小的时候,鸢鸢不受父王器重,他认为女儿家没有力量,不能如男儿郎那般上战场,不能保家卫国。是你告诉我,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儿家依旧可以有自己的力量,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守护自己心中在意的人……其实一开始我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你便说是你爱,让我学了之后来教你,我便照做了,可后来我才知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