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泛和楚兰舟也不再坐在马车里,两人一人骑了一匹马,驶在了公主马车的前面。
山中人烟稀少,所有声音都像是被大雪覆盖住了,只有车轱辘和马蹄声。
所有人安安静静地快速赶路,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有说有笑,全部秉着呼吸,边赶路,边四处张望着。
这次秦泛带来的人,即便是户部的文官,也都有武功傍身。
随行的侍卫近一半均出自她亲自训练的人中,剩下一半更是选自精锐军队,以一当十。
将军小心!
突然有一支箭直冲秦泛的面门而来,秦泛皱眉,立刻拔刀砍去,箭头与刀尖相碰,直接原路返回。
却有越来越多的箭从空中向他们射来,夹杂着不少火箭,秦泛边挡箭边喊道:弓箭手准备,保护粮草。
秦泛和楚兰舟立刻下马,挡在公主马车前,挥刀砍去射来的箭。
弓箭手列阵,护住装着粮草的马车,立刻回射过去。
后面所有的箭全向载着粮草的马车射去。
双方箭雨不停,一众人戴着面罩,一身土匪的打扮,手中拿着刀枪,向他们冲过来。
但近一半的人却直奔着秦泛而来。
秦泛无暇思索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土匪,见他们直接向她冲过来,立刻远离马车,到一边与他们缠斗。
保护公主和郡主。楚兰舟高呼一声,挥刀不断砍杀附近的蒙面人,一路向秦泛移去。
他们虽然只有百人,但各个武功不低。
秦泛被近十人围在中间,刚打开一个缺口,又有人补上。
可他们却又不像是要伤她的性命,挥刀虽狠,却刀刀不致命。
秦泛也转攻为守,保存体力。
姐姐。楚兰舟一路杀到秦泛的面前,看到秦泛身上的几道刀痕,眼睛微眯,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众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本能地想逃,却又立刻举刀向前。
楚兰舟将秦泛护在身后,抬头再次望向围住她们的众人,眼神平静无波,像看死人一般。
杀!蒙面人喊道。
之前他们收到命令,也只是要伤一伤秦泛,并未是要取她的性命。
可如今他们再不动手,被杀的可就是他们了。
几人握刀的手紧了紧,再次挥刀,可还未等他们的刀落下,只觉脖间一凉,立刻抬手捂住,血却顺着指缝一点点渗透出来。
楚兰舟依旧是举刀的姿势,可刀刃上沾满了一层血,血顺着刀剑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倒地的还有对他们挥刀的一众人。
秦泛一脸的惊讶,她刚刚甚至没看清楚兰舟是如何出手的。
撤!剩下的土匪见势头不对,立刻道。
一个不留。楚兰舟抬手将手中的刀扔向开口之人,直接刺入胸口。
是。
局势瞬间反转,土匪不过百余人,他们千人的队伍,各个身手不凡,对方已然慌了心神。
仅片刻,便留下了所有人的命。
休整半个时辰。楚兰舟收了刀,拉着秦泛上马车包扎伤口。
看着秦泛身上的伤口,楚兰舟依旧冷着一张脸,眉头随皱着,眼神却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一滴滴滴落在秦泛的手上。
舟舟,这都是小伤,你看,没事的。秦泛立刻慌了,忙抬手去给她擦眼泪。
又动了动受伤的手臂,明明疼得咬紧了后槽牙,还要装无事一般。
莫动。楚兰舟一个眼神扫过去,秦泛立刻乖乖地不动了,任着楚兰舟帮她上药包扎
楚兰舟眼眶微红,紧了紧手才控制住手不再抖,这才拿起剪刀将秦泛伤口处的衣服剪开,撒上药粉,用纱布细细地包扎,动作轻柔,又道:
这几日姐姐便不要骑马了,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养伤几日便可痊愈。
好好好,我都听舟舟的。秦泛立刻点了点头,不敢有丝毫的意见。
楚兰舟张了张嘴,最后只摸了摸秦泛的头,道:乖。
秦泛歪着头眨了眨眼,突然有种被楚兰舟宠着的感觉,像是有了个靠山,心里又暖又软。
好哒。秦泛咧开了嘴角,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笑。
我先去看看伤亡情况。楚兰舟抿着唇,心里依然气着,却也不再多说,起身下车,把秦泛一人留在了马车上。
秦泛掀开车窗帘,未受伤的那只胳膊搭在车窗上,手支着下巴,望着楚兰舟的背影,眼中满是骄傲,有种自己护着的人突然长大的满足感。
也不知一直以来到底是谁护着谁。
楚兰舟先去看了看晟颜柔和云舒语,确保她们无恙后,才去清点人数,好在这次的伤亡不大。
只有七人战死,受伤的人也不到四十人,这与土匪人数相比,算得上是大胜。
楚兰舟又让众人先吃点干粮,补充一下体力。
她总觉得这些人出现得太过蹊跷,她们初时看似是要对粮草下手,但最后却转向了秦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