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财。楚兰舟道。
滁州随抵触偏偏,但因水患,户部每年都会拨不少的赈灾款。
杨迟衣在户部中有人,每年拨多少,需看国库盈余,也看滁州上报的灾情如何。
而这笔赈灾款经户部、滁州绕上一圈,大头最终落入的便是杨迟衣的金库。
在朝中有个大靠山,每年又能得不少的钱财,只是在奏折上写上几笔,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秦泛点了点头,世人无非为权为财,地方官员四年一升迁,秦海却留在滁州至少二十年,自不是为了权。
收到圣旨后,本该即刻出发。
但此次却为赈灾治理,少不得要带户部、工部、兵部等人。
秦泛下午带着令牌和圣旨便去了六部,与各部尚书商议同去滁州之人。
三日后,秦泛携各部官员及随行侍卫近千人,押送赈灾银和赈灾粮草,一路浩浩荡荡地向滁州而去。
结果队伍才刚出了长临城竟被拦住了。
安抚使,前方车马是华昭公主的人。前方侍卫立刻来报。
秦泛和楚兰舟相视一眼,眼中皆露出疑色,不明白此时晟颜柔为何会出现在城外。
两人下了马车,晟颜柔也正向她们走过来。
将军,本宫也要去一趟滁州,我们同行如何?晟颜柔一脸的笑意。
陛下知道公主要去滁州吗?秦泛问道。
滁州路远,更何况如今的滁州一片混乱,她是去赈灾不是去游玩。
公主身份尊贵,怎会在这时选择去滁州?
自然知道。晟颜柔点了点头,又道:
实不相瞒,这次本宫去滁州是为寻人。晟颜柔看了一眼她的马车。
此时云舒语正躺在马车之中,她这几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府中的医师看后无果,只能再去找老道士。
秦泛看了看晟颜柔的队伍,只百人左右,想来与他们同行也是陛下的意思,也不再多问,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滁州的灾情一日也耽误不得。
不对劲
从长临到滁州,快马加鞭也需半月,整个队伍绵延数百米,加上数十车的粮草和银子,少不得也要走上二十日。
好在滁州有粮仓,可以支撑几日。
滁州内泛兰舟旗下所有商铺的掌柜也都收到命令,将铺中所有银钱和物资全部拿出,确保朝廷物资到达前,滁州不出大的混乱。
楚兰舟每日也会收到关于滁州的消息,一切无恙。
队伍行驶了十四日便到了花州边界,花州与滁州毗邻,过了花州,只需两日便能到达滁州,时间比原先预计的要早了四日。
花州便是当年秦羡君被贬之地,只可惜他还未到花州,便陨在了半路上。
秦泛一直不相信他死了,像他这样戎马一生的大将军,即便是死也该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穷乡僻壤的山野间。
可她让人查了十几年,也仅查出秦羡君一行在来花州的路上,一路遭到刺客追杀,最后在花州边界,被当年秦羡君出兵围剿的山匪所杀。
后来她命人找到了山匪窝点,又亲自带人去了窝点,可窝点早已人去楼空,线索又彻底断了。
即便没了线索,秦泛也坚信秦羡君没死。
吐谷浑之患尚未解决,他怎么能死?
再次来到此处,秦泛让所有人整顿休息。
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半时辰左右,天黑之前,完全可以赶到花城驿馆。
秦泛想再去看一看当年那个山匪窝。
公主,郡主现在怎么样?秦泛走到晟颜柔的马车边,隔着车窗对里面问道。
云舒语如今每日能睡上七八个时辰,即便醒着也是精神也不济,面色苍白如雪,各种名贵药材用了无数也无用,随行的医师也查不出任何原因。
刚醒了会儿,喝了药又睡下去了。晟颜柔一直握着云舒语的手,看着云舒语安睡的脸,目光柔和。
好,一个时辰后我们再出发,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秦泛嘱咐道。
好。晟颜柔应道,却仍只是坐在云舒语的边上,拿起了一本书。
秦泛和楚兰舟带了十余人直接往山上走去,从下往上望去,白皑皑一片。
这几日虽下了雪,但山上积雪深厚,雪不仅未化,反而在表面结了一层冰。
雪厚的地方踩下去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薄的地方全变成了冰,踩上去有些滑,却也留下一层碎雪的脚印。
秦泛扶着楚兰舟慢慢地往上走,可刚走了一段路便停下了。
前面的路上密密麻麻有不少脚印,可不管雪厚雪深,留下的脚印却相差无几。
不久前有人上山,且人数不少。
花州偏僻,尤其是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会出现在这里,甚至是上山?
且这个脚印并不是从山脚下就出现,而是至少走了百米。
有人料定了她会上山,这是在引她们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