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此二人之间的猫腻。
老爷子的确老了,但眼力和耳力并没有随年岁增长而衰退,这得益于他早年对延年益寿的执着,只是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得了中风,而未退化的能力反倒成了讽刺,讽刺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妾和儿子日日夜夜颠倒伦常,而这的确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把他气得够呛。
他清楚地看到那个逆子用嘴刁起贱人的肚兜带子,那白晃晃的两团棉花似的乳房被一顿揉捏搓扁。
他早已忍耐多时,刚才外头来人时他就想着闹出点动静,奈何身子不给力,现下瞧着二人准备更进一步,一怒之下他发觉自己的左手似乎能动弹了,他拼了老命地捶打着床板,势必要引来外头的注意,最好是让狗男女现出原形。
夜深时,人的情绪更随性,白日的克制到了夜间难免会消退三分。
老爷子亦是如此,他实实在在地被冲晕了头脑。
他自然忽略了陆时烜成了陆家掌权人的事实,外头又怎么会有人看守呢,即便有人,那也是陆时烜的心腹,必然不会伤及陆时烜本身。
他想着拼一个鱼死网破,但确实大意了。
清冷的月光照了陆时烜半边脸,而他的另外半边脸则隐于黑暗中,他的周身散发的寒气愈发浓重,宋惊雨都没看清他是何时出了手,反正她看到了此刻陆时烜正紧紧掐着老爷子的脖子,语气阴沉凶狠:“爹,还能喘气吗?”
老爷子喉舌有了激烈的反应,一直夹在咽喉的浑痰被他粗喘着干咳着恰好呕了出来,险些弄脏了陆时烜那只干净漂亮的手,宋惊雨看到陆时烜眉毛紧皱,迅疾放开了他。
但他还没来得及庆幸逃过一劫时,他的脖子又被东西缠住,如蟒蛇猎杀猎物时般圈住对方命脉,以期一点点蚕食猎物的生命。
他的脸色渐渐胀紫,刚恢复行动的左手再次失去知觉,恍惚中好像看到了索命的无常鬼。
陆时烜立在他跟前,眼神里的不屑像是一把催命刀,似乎他是什么小喽啰,杀他完全无所顾忌,这根本就是一念之间。
生死关头,他竟挣扎着最后吐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