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天珠回的更快:“你一个魔门弟子,正人个鬼,君子个灯笼。”
王崇想了一想,回得一句:“魔亦有道!”
演天珠回了一句:“呵呵!”
王崇被这枚珠子冷嘲热讽,也觉头大,他只想要好生修炼,待得有些本事,就做个逍遥的散修,哪里想去勾搭什么吞海玄宗的美貌女修?
尤其是姚莲舟就在身边,问东问西,想着那位邀月夫人,就是他未婚妻,心底极不得劲。
姚莲舟盘问几句,也没得到什么答案,忽然抬头,见到荒败的径山寺,不由得哑然失笑,叫道:“小师父,这是住在荒庙里头吗?”
王崇双掌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答道:“小僧跟师兄观真,正筹集八方善款,准备重修径山寺。此时寺中,房屋破敝,但也足以容身,出家人,又何须计较这些!”
姚莲舟也颇钦佩,他还了一礼,说道:“是姚某口误了,小师父和贵师兄,有如此宏愿,真是难得。”
姚莲舟跨入寺庙,就眉头一皱,王崇知道,他必然是感应到了寺庙里的妖气。
他使用巨鲸妖身,能够化去身上的妖气,转为道门真气,旁人就不大看的出来。
但他手下那些随便抓来的妖怪,哪里有这等本事?
姚莲舟又是吞海玄宗的真传弟子,对妖气分外敏感,他远在寺门之外,就有所感应,只是那时候,还以为是小魔帅召唤的魔罗睺身上的气息。
此时已经踏入了寺庙,自然知道,这些气息,都是来自活生生的妖怪,并不是死去的魔物。
王崇又复合十,解释了一句:“山居难免遇到些妖怪。小僧秉承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好都诛杀了,就让它们在寺里学些佛法,化解戾气。”
姚莲舟这才释然,笑道:“小师父果然悲天悯人,只是这些妖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是要多加管束才对。”
王崇倒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已经让它们都改了吃素,平日里,也教他们做些苦力,打磨性子。”
姚莲舟微微一笑,他并不赞同王崇的做法,按照他想来,什么妖怪,何须教导?直接杀了就是。
姚莲舟并不认为,妖怪无法教化,只是在他看来,天下万千群妖,哪里教化的过来?与其浪费那多功夫,去教化妖怪,何不多教化人族孩童?
更何况,教化好的妖怪,也不是人族,它们学了道法,就要传授同族,数代之后,便生异心!
此所谓倒持太阿,授人以柄!
传授妖族道法,就等若把屠杀人族的利刃交给妖怪!
姚莲舟的想法,乃是道宗魔门对妖族的正统观念,也不是他一人独享。
数百年前,东土的道家魔门修士,也不乏驯化妖怪,收入门下的例子,但因为西方出了两位妖圣,这种事儿渐成禁忌。
当时西方有大贤,认为天地之道,顺其自然,人妖不该分了彼此,虽然知道这两头大妖出生就性子凶戾,却还是收入门下,传授道法,加以教化。
却怎料这两头大妖天赋异禀,数百年苦修,道法就超出老师之上。
开始二妖圣还颇尊师重道,但随着道法日益高深,就渐渐觉得老师的人妖和睦的道理,太过迂腐,屡次跟师父争论道理,终有一日,言语相撞,动手斗法。
二妖圣道行法力远在老师之上,这位西方大贤被两个徒儿生擒之后,还欲教训,五彩孔雀性子急躁,一口就吞吃了老师。
自此之后,西方诸国就沦为二妖圣的道场,群妖乱舞,以豢养人族为美食。
王崇自然不知道,这些修行界的秘辛。
他把姚莲舟请入了自己的禅房,自然有小狐狸前来奉茶,姚莲舟瞧了小狐狸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师父!寺庙里养狐狸,可是清规戒律?”
王崇脸上也颇羞涩,他倒是真没想过,小狐狸这件事儿,毕竟胡苏儿在身边呆的久了,已经成了习惯。
就连观真和尚,也没有多做置喙,王崇还真就忽略了此节。
他一个和尚,在寺庙里养一头温香可亲的小狐狸,还真不是个事儿。
王崇想了一回儿,答道:“这是早年跟我的一头小宠,若非道兄提点,我还真忽略了此事。我回头就把她打发出去,寻个地方安置。”
姚莲舟见王崇答应的爽快,忍不住笑道:“小师父可是半路出家?”
王崇也不隐瞒,答道:“确实出家也没几日,许多规矩,都还改不过来,须得观真师兄时时提醒。”
说话间,观真和尚,就从容过来和姚莲舟见礼。
他虽然不是径山寺主持,可也是“二当家”,来了客人,总不好装作不见
姚莲舟亦还了一礼,他见观真是个有道高僧模样,渐渐去了几分猜忌。
王崇身上甚多疑点,只是姚莲舟出身正道,又知道此人杀了魔门中人,并不好用强,探出王崇底细。
姚莲舟暗暗忖道:“此番搜捕吕公山,乱的一塌糊涂,不但有魔门弟子肆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