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姓名,只在醉眼朦胧间记住了他的容貌。
皇上也曾动过心,但第二天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他将迎娶他的皇后。
帝后二人年少时相知,经历种种波折最终携手,皇上不愿横生枝节影响他与他的爱人。
那次春风一度就此搁置下来,皇上只交代了心腹崔公公替他寻找那个女子。
皇上点点头,有人把萧远带了下去,倒上热水把他按进木桶里,里里外外洗刷彻底。
又有人进进出出,把萧远扒了精光,太医模样的人用银针刺破了萧远的手指,一滴血落进碗中。
萧远被人牢牢按住,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躺在暖阁的长几上。
许久,钳制他的人得了令放开萧远,给他换上整洁华贵的新衣,萧远又一次被领到皇帝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问。
“萧远。”
“你母亲姓萧?”他来了兴致。
“是的。”萧远答道。
皇帝突然笑了,他踱步到萧远面前,萧远被人摆成跪伏在姿态,笼罩在皇帝高大身躯的阴影里。
“你怎么这般不知礼数?”皇帝笑着说。
他就像和蔼的长辈一样笑着,但萧远分明闻到了杀气。
“朕的儿子,有些骨气也好。”皇帝摇摇头,想明白了一样。
“可愿随朕入宫?”皇帝问。
萧远停了片刻,像是在纠结,但他在瞬间已经做好了决断。
“我付不起代价。”
帝后恩爱和睦,他们唯一的儿子是当朝太子,萧远若是硬要挤进去,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哦?”皇帝终于挣开了眼,他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认真地打量了萧远一遍。
“皇子就是皇子,血浓于水,朕又如何舍得你流落在外?”皇上看上去更和蔼了。
“朕听说,你在为那个牵狗的小太监求情?”皇上话锋一转,说起了眼下。
“是,一切都因我贪玩懒惰,同茂辰没有半分干系!”牵扯到茂辰,萧远再也绷不住故作从容。
皇上欣赏着萧远的失态,满意道:“他是你朋友?”
“是。”萧远承认。
皇上笑了:“一个太监,怎配和皇子当朋友?”
绝望。
萧远说不出话来。
“不过,”皇上又留下了转机,“沣儿伤情不重,倒也不是不能开恩。”
萧远眼中的光重新亮了起来。
“朕毕竟亏欠与你,此刻倒也不好太过刻薄。”
“只是以后,你就不要同这类人交往了。”皇上替萧远规划好了未来。
“你记着,今日是太子替你求情,你才有机会来见朕,若不然你和你朋友,今日都得死在乱棍之下。”
“记好了吗?”皇上问。
萧远点头。
“记好了。太子殿下于奴才有救命之恩。”
“唔。”皇帝晃了晃食指,“不要再自称奴才。”
“你同沣儿都是朕的孩子,将来要互相扶持才是。”皇上看着萧远懵懂的面孔,勾起嘴角。
“将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着是沣儿救了你的命,你该尽心尽力扶持沣儿。”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对吗?”皇上问。
萧远只能点头。
“可曾认过字?”皇上问。
萧远摇摇头。
其实他认得字,宫里总有些奴才识文断字,每次遇上了萧远都厚着脸皮向别人请教,久而久之自己也认字了。
但他知道,皇上问的认不认字,不是简单的认不认字。
“这可不行啊。”皇上拖着长腔感慨,“你是要匡扶大周百年基业的皇子,不认字怎能行?”
“朕听说南越大师辈出,朕要送你去南越好好学习,大周的未来就看你了。”
皇上拍了拍萧远的肩膀:“朕相信,你是个可造之才。”
就这样,年幼的萧远第一次离开深宫,就要去往千里之外的远方。
临行前,萧远终于见到了让他放心不下的茂辰,茂辰躺在监栏苑脏污的床铺上,浑身是伤。
大白天,偌大的房间里只躺着茂辰一个干不了活的伤患。
萧远抱着他,泪流了下来。
“我要走了。”萧远说。
“去哪?”茂辰问。
“南越。”
茂辰知道那是很南很南的地方,比他的家乡还要靠南。
“如果你路过我家,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父母?”茂辰祈求。
“当然。”萧远答道。
萧远同茂辰磨蹭到天色将晚,很快就要有人回来了,萧远也不得不走了。
他深吸一口气,趴到茂辰耳边,“对不起,我骗过你,我要跟你坦白一个秘密”
茂辰瞪大了眼睛,他还不理解萧远这话意味着什么。
“好好活下去,我会回来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