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冲撞了贵人。
这狼犬会不会是因为这几朵花
萧远惶恐。
任哥说陛下震怒,茂辰难逃一死。
这样,就是萧远害了茂辰。
往事走马灯一样在萧远脑海中呼啸而过,一会儿是母亲的叮嘱,一会儿是茂辰的笑颜,他好怕。
萧远摊开两只手,一只待变他自己,另一只代表茂辰。
茂辰比他年纪小,萧远曾经和他保证要照顾他。
萧远攥紧了拳头,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茂辰不知道一辈子隐姓埋名在宫中苟且偷生有什么意思,他活一天,她母亲就多一天担惊受怕。
萧远不顾身后的惊呼,漏夜动身前往东宫。
他曾无数次路过东宫巍峨的大门,同样都是那个人的儿子,李承沣可以在里面锦衣玉食,而他只能和二十多个小太监一起挤在监栏苑脏臭的大通铺上。
如果这就是他的命,他想要赌一把。
如果可以,用他的前途换茂辰一条命,萧远觉得值得。
如果失败,左右他和茂辰都活不了,和朋友死在一处或许也不错。
东宫外,大雨倾盆。
皇上信赖的崔公公正全权负责查处狼犬伤人事件的涉事宫人,皇上本人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太子李承沣的床前。
太医院倾巢出动,各种补气养血的药材源源不断地流入东宫。
萧远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他找到崔公公,坦白狼犬发狂是他的疏忽。
萧远说白天该他当值,他偷懒忘记给狼犬喂食,狼犬饥饿发疯茂辰一人控制不住,这才惊扰了圣驾。
崔公公瞟了她一眼,正要命人将他拖下去关押起来,好巧不巧天上一道闪电划过雨幕,短暂地照亮了萧远稚嫩的脸。
崔公公咦了一声,贴近了仔细观察。
越观察,越心惊。
他让萧远停留在原地,自己冲进了宫里禀报皇帝。
宫门在他面前打开又关上,萧远未能得见里面的半分景象。
他走近了两步,撩开袍脚跪下。
雨越下越大。
露天野地里,他好像是唯一一个生灵。
崔公公一去不返,好像忘记了外面还跪着一个萧远。
夜半,萧远瞧见一队侍卫扛着大棒向地牢走去。
宫里处死犯事的宫人,总是杖杀。
先前崔公公要讲萧远与同案犯关押在一处,看向的就是地牢的方向。
茂辰要死了。
这个认知让萧远肝胆俱裂。
他顾不得别的,他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茂辰不能死。
萧远放声大呼,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他高喊求陛下放茂辰一条生路。
一下,两下
血水混着雨水从额前流淌而下,模糊了萧远的视线。
他的声音传进了殿内,李承沣虚弱地靠在枕头上,疑惑不已:“外面是什么声音?”
崔公公弓着腰答道:“是养那畜牲的小太监在求饶。”
李承沣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他皱起眉头不耐烦道:“快把他拖下去,吵死了。”
旁边,他的玩伴赶紧倒了一杯参茶递给李承沣,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承沣,你别气。”
李承沣愿意听他说话,他呷了一口参茶停下来,示意对方有话快说。
“都怪我不好,非要见识什么是狼犬,这才惹出大祸。承沣你若是有气就冲我发吧,他们小太监也不易。”
“你!”李承沣简直气急。
“嗐!”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道:“待会父皇面前,你可千万别说是你撺掇我要看那畜牲的,听见了没有?”
唐聿赶紧点头。
皇上向来宝贝这个太子,李承沣生怕父皇会因此迁怒唐聿。
李承沣看向崔公公,不情愿道:“你去同父皇说说。”
窗外,雨还在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精美的皂靴停留在萧远面前,他强撑着理智向上看,崔公公正撑着伞站在他面前。
“陛下有请。”他说。
萧远跟随崔公公走进偏殿,他头磕得晕乎乎的,膝盖上之前被管事太监责罚留下的伤痕隐隐作痛,暴雨浇得他忽冷忽热,只觉得随时都要瘫软下去。
偏殿很暗。
萧远不知是陛下刻意不曾掌灯,还是他已经看不清金碧辉煌的内室了。
“抬起头。”皇上说。
萧远依言抬起头,皇上端详了许久,萧远额头磕得青紫,但还是看得出父母的影子。
尤其,他的母亲惊艳绝伦,哪怕只有一晚皇帝依然记忆犹新。
那是他大婚前的一晚,当时他喝醉了,不知走到了何处,遇上了他从未见过的美人。
宫中的女子,合该都是他的。
一夜之后,那女子飞快地逃离,皇上未曾知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