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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符(1 / 2)

唐聿疯狂奔跑,肺部不堪重负,破风箱一样呼哧带喘,嘴里一片腥甜。

拉其木格终于看穿了唐聿的打算,他的美梦破碎,更兼被愚弄亲手杀死同族的仇恨,暴怒之下他要抓住唐聿,用他的血告慰这一夜疯狂。

在拉其木格的怒吼中,越来越多人明白了唐聿的骗局,高高在上的神使一朝跌落神坛,落得被围追堵截的下场。

唐聿笑着呛咳,寒风从嘴角灌进去。

一朵雪花落下,打湿了唐聿的睫毛。

夜间或有暴雪,拉莫比才决定早早扎营休整,这是一切的开端,却姗姗来迟只赶上了好戏最后的散场。

下肢在冰冷的雪地里很快丧失了知觉,唐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嗖——”

一柄羽箭贴着唐聿的耳侧迎面飞过。

唐聿惊恐地抬头,身后传来一声痛呼,接着是重物跌倒的动静。

铁马踏着冰河而来,一箭射穿了身后穷追不舍的追兵。

厚重的军旗在狂风中舒展,血一样暗红的底色上印着墨色的大字。

“唐”。

镇国军赶来了。

主帅一声令下,披坚执锐的大周男儿蜂拥而上,转眼间唐聿没入了自己人的怀抱。

一人一马向唐聿冲来,那人一把拉起怔愣的唐聿,把他拉上自己的马,用厚重的披风把唐聿整个人裹起来。

披风里热乎乎的。

“你受苦了,孩子。”那人低声道。

唐聿如梦初醒,他看着自己身上的披风,红底黑字和战旗是一个款式,厚重又保暖,彻骨的寒风也奈何不了它。

唐聿幼年曾经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在父亲的房间。

唐聿转头看向自己身后,那人紧拉着缰绳,手臂上肌肉绷紧,锐利的下颚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一袭白衣,腰上挂着佩剑。

“梁修杰”

“臣在。”他答道。

“突厥人才经苦战,气力不济,当派重骑英明冲击,再派轻骑从两侧包抄,插进敌后堵死他们的后路。”唐聿当机立断,语速飞快地说道。

他靠在梁修杰的肩膀上,死撑着的那口气散了,眼皮越发沉重,只能趁着最后的清明,把所有话交代清楚。

“传令”

梁修杰发号施令的声音越来越远,唐聿终于晕了过去。

翌日。

唐聿惊叫一声,从床上翻身而起。

他摸向自己的前襟,空无一物,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战袍早被人换了下来。

唐聿跳下床,落地的一瞬间剧痛袭来,他缩在地上,靠着床边咳嗽。

听见唐聿闹出的动静,外面的人打帘走入,梁修杰端着药碗,皱起了眉头。

“你受伤颇重,该好生休养。”梁修杰不悦道。

“我的东西呢?”唐聿好像没听见梁修杰说什么,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问。

“什么东西?”梁修杰没反应过来。

“我藏在胸前的,那封信呢?”唐聿声音嘶哑地问道。

闻言,梁修杰一顿,他转头看了眼外面,四下无人,门也关好了,这才走到唐聿床边,把药碗放下,从袖筒里掏出了那封信。

唐聿伸手来夺,不想梁修杰手腕一绕,让唐聿夺了个空。

“什么意思?”唐聿冷冷地问。

梁修杰见唐聿立马变了脸色,叹了口气,把信好生放进唐聿手心,低声问:“这东西,哪来的?”

唐聿展开信件,转动着角度检查了一番,重新折叠起来,揣进了胸口。

他审视着梁修杰,没有开口。

梁修杰既然如此紧张,想来是看过信上的内容。不仅看过,他还看懂了。

昏迷的一夜,唐聿不仅恢复了大半体力,脑子里面也一刻不停地,走马灯一样把这几日的惊魂重新演绎了一遍。

一些曾经没注意到的细节,逐渐浮现出来。

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单刀直入,唐聿直视着梁修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

不用解释,两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派唐聿去执行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

又为什么带着部下冒着暴雪拼死把唐聿救了回来?

为什么他在镇国军中苦苦经营,几乎成为军中唐寿之后镇国军唯一的掌权者,他仿佛处处僭越,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唐寿的旗帜。

为什么在唐聿刚来时,他有意引导唐聿奢侈享乐,然后任由唐聿自己跟着普通士兵在底层厮混?

又为什么,唐聿昏迷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主帅的营帐?

唐聿注视着梁修杰,等待着一个答案。

梁修杰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小侯爷果然聪明。”

小侯爷

镇国将军是有爵位的,只是唐家人更愿意人们称呼军衔,不在意爵位虚名。

原本按照正常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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