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都开口了,季王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而且时机也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多费唇舌。于是季王让和顺将屋内的夏治带了出来。
夏治一出现,信王当场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不是那日见到的小和尚么?只是他将僧衣换成了干净的衣衫,怎变化就如此之大?那日在信王府门前,自己是一点都没认出他。
夏治趴在和顺的肩头,他确实是发烧了,所以精神不太好。但在余光瞥见信王的那一刻,夏治扬起了小脑袋,用蔑视的目光瞧着信王,嘴里软软糯糯地喊道:五伯伯好。
他认得自己,也知道自己对他的敌意,那日竟一点怯意都未流出。信王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心已经有些慌了。
小儿头上有一些伤口,大夫医治的时候,将他的头发尽数剃了去。街坊邻居、各位大臣,大家应当对小儿都不陌生,大家说说这是不是我的儿子?季王的嘴边慢慢流露出笑意。
是呀是呀。
这不就是小世子么?
那一双大眼睛真好看。
信王慌了,尤其是看到季王嘴边的笑意的时候,他才惊觉大事不妙,自己似乎跑进了季王的圈套里。
钦差大人,你可以回京同父皇如实禀报了,信王恶意诬陷本王,并且带着兵马来到了季州,图谋不轨。
钦差亦是季王的设下的一个局,他本就是季王这边的人。现在信王已入套,他也可以重新站位了。
信王看着钦差又看向季王,这才明白,他们原来是串通好了的。
可恶,太可恶了!
被激怒的信王释放了信号,外头他布置的那些人开始行动,将季王府团团围住。今日不成功便成仁,能活着出去的,只能是他这方的人。
只要他将这个屋子里面的人都控制住,出去之后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真要造反?季王冷冷地问道。
信王破罐子破摔: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本王什么也管不了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信王提剑朝季王攻来,李誉名一个飞身跳了出来替季王挡下了剑。这里的宾客太多了,季王不想伤及无辜,便带着夏治与王妃往后院跑去。
你们往那边去,他的目标是我,我去哪里他便会跟着,你们不宜与我一处。和林,和顺,你们保护王妃与世子。
里头动的同时,外头雀局领着季州府驻守的兵力也开始行动,开始清除信王布下的那些人。但外头人数众多,清除起来十分费力,要想有余力支援府内怕是要等上一些时间。
季王明白现在的她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自己杀死信王,二是拖住信王,让别人杀死他。反正今日不论如何,信王必死无疑!
但她低估了信王负隅顽抗的韧性,这两条路季王进展得都不太顺利,因为局面乱了之后,她根本没有找到信王的身影。
她特意返回了厅内,但是这儿已经人去楼空,战场早已转移。季王呼喊李誉名,也没有回音。
李誉名被信王手下的第一高手缠住了,根本无暇压制信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走。此时二人已经缠斗到了荷塘边,夏霖熙从混乱中挣脱,与李誉名携手抵制。
季王设想过混乱的局面,也布下了种种防御,但现实发生的远比设想的要复杂,要难以操控。
季州府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季王急得高声大喊信王的名字,想利用自己将信王引出来,但事与愿违,她找了信王半柱香的时间,还是没有找到他。
这时,西院传来丫鬟的尖叫声:他闯进来了,救命!来人,救命啊!季王心一咯噔,那可是王妃与夏治逃去的方向。
季王心里还没说出一个但愿不要,耳里已经传入了和林失去控制的叫声:王妃!
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信王本是要来寻季王,却误打误撞遇到了徐江菡这一行人。所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他也没打算客气,直接提剑招呼了过去。
信王知道徐江菡在季王心中的地位,既然她让自己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机会,那自己也要让她失去这一生的挚爱。
和林与和顺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他们发现信王追上来之后,让侍卫带着王妃与世子逃进屋里,寻后门离开,自己上前还击,将信王及其两个手下阻挡在门外。
以二敌三,信王带来了这两个手下也非泛泛之辈,和林和顺渐渐落于下风,明显要招架不住了。信王趁机蹿进屋内,将徐江菡捉了去。
娘亲!
王妃!
都别动!信王脸上淌着血,嘴边却露出了狞笑,只要他拿捏住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就占住了上风。
哦,季王弟,你也来得刚刚好,信王挟持着王妃出了屋子,正巧季王迎面奔来,你就亲眼送弟妹这一程吧,哈哈。
你想走,或者想要什么,拿我当质子便是,我同王妃交换。见到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季王很是干脆地将自己手里的剑甩到信王脚边,现在她手无寸铁。
我拿捏住了这个女人不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