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闻言立马入内禀报,万盛帝与重臣商议完国事,似是有了解决之法,眉头舒展,心情愉悦了些。
陛下,季王求见,说是说是要向您请罪。
请罪?万盛帝喝茶的手一顿,紧接着露出疑惑的神色:为何事请罪?
具体的老奴没问,陛下还是让季王殿下自己进来说吧。
万盛帝将茶盏放下,道:宣宣宣,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季王与徐江菡从外头进来,神情似有惴惴。
怎么回事?万盛帝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温声问道。
季王难得在他那儿得到这么温和的态度,险些神游天外,定了定心神道:儿臣有罪,将父皇御赐之物弄坏了。
御赐之物?皇帝稍稍有些疑惑,随后又恢复清明,墨镜?
是。季王小声地回了一句。
皇帝不以为意:碎了便碎了,没有什么罪不罪的。不够朕再命人去制作新的。
谢父皇隆恩。季王跪下叩了一首。
万盛帝见季王手中拿着那个木盒,有些好奇地问:此墨镜用料讲究,不易摔坏才是,拿与朕看看,是什么毛病?
季王扭头同徐江菡对视了一眼,方不情愿地将手中捧着的木盒递了上去。
皇帝看着眼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打开盒子看罢,他的脸骤然板了下来,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
季王惶惶恐恐地跪下,请罪道:儿臣不小心打碎的,儿臣知罪。
徐江菡也一同跪下,但她不发一语。
万盛帝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人,又看看木盒中的碎片,并不相信二人季王的说辞。
墨镜碎掉倒是小事,万盛帝为一国之君,不能容忍的是有事欺瞒他。
摔倒地上弄碎的。儿臣不小心不小心弄碎的。季王战战兢兢道。
小太监也跟了进来,见状一个扑通跪了下去,用凄厉的声音道:启禀陛下,奴才有话,冒死进谏。
万盛帝瞧着三人的状态便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便蹙着眉头点了点小太监道:你来说。
墨镜不是季王殿下弄坏的,是襄王是襄王殿下故意踩碎的。小太监身子抖若筛糠,言语中却是气愤难平。他本以为季王是来告状的,没想到她的性格良善到将此事扣在了自己的身上。
襄王的性子整个皇宫都知道,小太监是皇后身边的人,看他也不顺眼,心头的火气一冒,便将此事捅了出来。
襄王?又牵扯出了一个人,万盛帝语调变了又变。
奴才带着季王殿下与季王妃游御花园,碰到了襄王殿下。襄王殿下对季王殿下做的那些,奴才统统都看见了!小太监太过激动,声音颤抖。
惩治
襄王都做了什么?听小太监的口吻便知襄王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万盛帝不耐烦地问道。
小太监的声调中带上了几分激动的哭腔:襄王殿下恶意侮辱季王殿下,还从季王殿下脸上将墨镜扯下,狠狠地踩了一脚,墨镜才会如此破碎季王殿下心善,不愿多生事端,才将此事扛下。可襄王殿下着实是着实是小太监讲得太多了,说到后头那几个贬义的词语憋在了嘴边,愣是说不出来。
作为一个奴才,他已经逾矩了。
可都到这一步了,这些如何能瞒得住,万盛帝从他通红的双眸和颤抖的身子中读取了这几个词语,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太和殿骤然寂静了下来,里里外外的人神情紧绷,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的。
万盛帝自是知道皇子们私下的不睦,小打小闹素日里也没多管,却没想到襄王对待季王的态度以及恶劣到如此地步了!
他宠爱丽妃,旧时便是一直偏袒着襄王,纵容至今,完完全全是助纣为虐。他悔不当初,暗暗想着自己这一他一定要好好地惩治襄王。
父皇息怒!季王见状连忙上前替襄王说着好话:八哥也是不小心的,与儿臣开玩笑呢。
开玩笑能开成这个样子?万盛帝抖着木盒里的碎片,鄙夷地笑道:朕御赐的东西都敢如此毁坏,襄王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传朕旨意,将襄王府的声乐酒色通通禁了,让襄王在府中好好的面壁思过。
面壁思过倒是不打紧,主要是皇帝的寿诞近在咫尺,不能参加,损失可就大发了。
奴才遵旨!陈公公接完旨就急匆匆地跑去传旨了。
小太监叩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季王和徐江菡跪着,上身笔直,脑袋微微低着,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万盛帝的目光在三人之中扫了一眼,看着季王乖巧懂事的模样,对比着两个孩子,心里的怒气平息了一些,还好季王性格温和,襄王一个巴掌拍不响,才不至于闹到天翻地覆,不然,就不是一副墨镜的事情了。
万盛帝缓和地道:宣儿,江菡,你们都起来吧。
谢父皇!季王拉着徐江菡的手,与她一同站起。
还有你,也起来。万盛帝眯了眯眼睛,随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