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脑涂地的!
王兄用过膳否?我让谭管家去备。
老奴这就去。谭福加听着了,赶紧往外头走去。
信王叫住了他,为难道:谭管家,先不必了。许久未见,本该同你们好好叙叙旧,只不过母妃寿辰快到了,再同你们说两句,我就得赶紧赶路了。
季王神情紧张道:妍妃娘娘的寿辰近在咫尺,这儿去京师又遥远,王兄还是尽早上路吧,莫要耽搁了时间。
季王弟说得是,那王兄先走一步了,从京师回来再好好同你们叙旧。信王说罢便起身招走了侍从,一行人往外头走去。
王兄慢走。季王朝外送了几步。
九弟莫送了,好好疗伤,莫要让王兄担心。
好。季王乖巧地应道。
二人这情谊浓浓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倒是让徐江菡没眼看下去了。信王的身影刚过拐角,徐江菡就扯了扯季王的衣袖,示意她适可而止。季王收起了脸上逢场作戏的神情,嘻嘻偷笑了两声。
演的可好?两人并肩站着,季王朝着徐江菡靠近了一步,歪着脑袋凑到她的耳畔轻声地问道。
王爷演技过人,素日倒是小瞧了。徐江菡斜晲了她一眼,看见了季王嘴角的小得意,宠溺地笑了。
季王得意洋洋地晃悠着手掌,徐江菡一把拉过,将她往仓库带去:谭管家,把米和药材都抬到仓库里去吧。
是。
信王送来的米沉甸甸的,看这分量确实不少,但不知是否真是一家一家收集来的百家米。
谭福加将信王送来的大米捋了捋,随手抓起两袋看了看,接着便摇着头一脸讥笑道:这一袋,燕州产的优质米,这一袋也是,还有这一袋也是。寻常百姓可吃不起此等米啊,信王爷可是将自家王府中的米缸搬空了?
做个表明功夫,不是真心实意的。徐江菡一语道破。
他这是做给父皇看的。季王也插了一嘴。
兑奖(包甜!不甜不要钱!)
信王的意图三两句间被拆的一清二楚。刚重生之时,夏容宣还对他的仁善抱有幻想,又历经种种之后看来,信王心中的皇权的渴望是巨大的,此时的他牺牲了自己的原则、喜恶、个性,几乎是一切,只是为了在皇帝面前呈现出一个好儿子的形象。
这样的一个曾被皇权诱惑得丧失了自己的人,登基之后,更不会允许危害其皇位的人留存于人世。他对自己,必除无疑。
季王沉着脸色摘下白纱,目光并没有在这虚情假意的东西上做过多的停留。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清泷农户送来的那二十七袋大米,在堆叠成小山包的大米前蹲下,伸手抓起一袋,仔细查看。
手中的这袋大米有二三斤,装在一个干净的布袋中,季王伸手抓了一把放在鼻翼前闻了闻,稻米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米好香啊。她稍有些沉重的心情因着这些真心实意的东西而放晴。
午间便用这些稻米做饭吧,还有将这稻花鱼也煮了吧。徐江菡双手搭在身前,站在季王身后,柔和的目光轻轻地洒在季王蹲下的身子上,她看出了她对这些大米的喜爱,便扭头朝着谭福加吩咐道。
是。谭福加拿了一袋大米,提了两条稻花鱼走。
仓库很快静了下来,只有季王蹲在地上拿米袋和拆开米袋的声音。
站在身后的徐江菡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季王身旁,低头看着她,温声道:只要是用心做,结果一定不差。王爷有善心,若为君,要比其他王爷好上太多,王爷现在可拾到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