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妍妃的寿辰了,他去京师必为此事!妍妃寿辰过后再过一月就是父皇的寿辰,他必定留在京中等父皇的寿辰过了方会回来。
季王想起前世的事情,情绪激昂了起来,不自觉声音有些大了,徐江菡拍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沉住气一些。
季王自觉失态,手指在徐江菡掌心里头捏了捏,小眼神从没系紧的白纱上沿飘了出来,飘到了后头的丫鬟身上,见她们隔着很远且神色无异才宽下心来。
季王靠近徐江菡,在她耳畔悄声而紧绷地说道:父皇的寿辰是夺位之战的开始。
这就是季王失态的缘由。本该是欢乐喜庆的万盛帝的寿辰,却因各位皇子的勾心斗角而变得波谲云诡。皇后的离奇死亡、八王的恶意打压与构陷这些都让她无所适从。她一个从未动过坏心思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知如何应对,终日惶恐难安,如坐针毡,难受得紧。
今世还是离得远远的吧。冷汗从季王的鬓角落了下来,她整张小脸都皱巴在一起,手掌紧抓着徐江菡的腕子,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阿菡,我的双眸未好,我们有的是借口,我们还是不要去京中参与那场混战了,很可怕的。
徐江菡眸色变得越发深邃,长长地睫毛在眼眶下方投下了一片阴影。她想了一会儿,给了一个与季王截然相反的答案,她说:不,我们必须参加。顿了顿,她又道:王爷别忘了,我们现在也是局内人。
可
心里冒出了一个害怕得想要退缩的声音,可季王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宣之于口,王妃必是不喜。那些已经做好了的决定,不能轻易反悔。
徐江菡见她这幅惴惴难安又强忍着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便柔声宽慰道:此次入京,我会同王爷同甘苦共患难,王爷不必担心与害怕。顿了顿,徐江菡将自己的手掌滑入了季王的衣袖中同她十指相扣,脸上笑意斐然: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同面对,一同解决好么?
徐江菡的从容与淡定化作了一股力量,从二人交缠的指尖传递了过去,季王心里头生出了一股暖意,也有了力量与底气。她点点头,重重地应了一声:好。
徐江菡扶着她继续往前走去,半刻之后,二人抵达前堂,还未入门,便听见了信王同谭福加交谈的声音。
信王有一副好容貌,声音也极是动听,他问道:这些大米是清泷的农户送来的?
是啊。约莫是一个时辰前,还是大清早啊,农户就来敲季王府的府门,将守卫都吓了一大跳呢!谭福加绘声绘色地描绘。
那些农户受了季王弟的恩德,现在竭力相报,乃是善因善果,大善呐大善,季王弟乃有福之人,又有功于百姓,这眸子啊定会好的!信王爽朗笑道。
谭福加正欲回复,余光一瞥,瞥见季王与王妃携手进来,赶紧转走了话锋:信王殿下,王爷与王妃来了。
季王弟,弟妹。信王目光移至门口,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急忙起身朝着二人迎去。
信王兄。蒙着白纱的季王小心拄着拐杖朝信王走去,经历一段时间的失明,她已经将瞎子这个角色拿捏得很好了。
见过信王殿下。徐江菡松开季王的手,在信王面前站定,这是她今世同信王的第一次会面,客客气气地朝着他行了个礼。
诶弟妹不必拘礼。信王笑道,目光上下打量着徐江菡,道:近来往北疆跑了几趟,不在信州,一直没来府中贺喜。这还是第一次见弟妹啊,弟妹真如民间传闻得那般端庄淑雅,气度不凡,同季王弟很相配呢。
信王殿下谬赞。徐江菡淡淡地回道。
听说弟妹会医术?信王又问道。
徐江菡脸上依旧是浅笑:会些皮毛而已。
季王见信王一直缠着王妃说话,有些不大高兴了,笑着往前头扑了一步,挤进信王的话前:许久不见信王兄了,这些日子,信王兄过得可好?王兄今日怎如此着急就来了?也不派人来传个口信,臣弟都没有做什么准备。
季王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纯净笑容,她在信王面前遮掩得很好,徐江菡莞尔一笑,目光忽然变得柔和,她轻而易举地看破了季王的小动作,从那垂在身侧急躁绞动的手指中闻到了浓浓的醋味。
信王听这闻话,脸色旋即变得悲伤,他叹道:哎为兄时常挂念九弟的眼伤,每每想起便愧疚心揪得不行。此次去北疆,亦是为了季王弟求药。
让信王兄费心了。信王的情绪很足,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很到位,季王也不差,神情一转,也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九弟哪里的话,这是王兄应该做的,你看,这些是从北疆带回来的上好的药材,都是明目清毒的。对了,还有这百家米,信州的百姓也挂念九弟的眼伤,一听说要筹集百家米,立马就有人往信王府里送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筹集了。这里一共有一百三十九户,我都原封不动地给你送来了。
多谢信王兄。季王抱拳道了一声谢:有了信王兄送来的米,药引便齐全了,臣弟这厢就不用费心筹集。
哎,客气什么,为了季王弟这双眸子,为兄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