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丢人啊,皇帝将皇庄的土地分给他们耕种,说起来是帝王恩典,却让家人代替,传出去之后,名声就不必要了。
况且连这样的小事都要偷奸耍滑,如何让人放心将来将其他大事交给他来做?
失去圣眷不再被重用,也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怪不到赵璨身上。
“陛下圣明。”平安说,“这个办法的确很好。”劳动教育和改造一向都是最直接的,就算经过这么一遭儿之后,这些官员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但能够让他们也经历一番这些事情,平安也满足了。
然而事实证明,赵璨还能够做到更狠。
因为到这年秋天,经过几个月的忙碌,总算是看到收成之后,他下旨,让这些大臣将收入的一半上交给国库。
有一句话说,人们对于自己付出了更多的东西,总是看得更重。这其实是有些道理的,因为这样东西的价值已经不光是它本身的价值,而附加了人们所付出的那个部分。
所以对于自己辛苦一年种出来的粮食,官员们感觉也跟平日里吃的不太一样。就算做成饭食,感觉都要更香一些。
原本一小片地方出产就没有多少,皇帝还要求上交一半,剩下来的自然就更少了。而且将自己在意的东西送出去,也让官员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中有一部分聪明人很快就想到,皇帝不可能无端的做这种事情,然后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赵璨的意思。毕竟这个过程跟百姓上税其实是一样的。
想通了之后,这些官员们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敬服。毕竟他们并不知道赵璨的私心,只以为他是想要通过这种办法来让官员们意识到百姓的艰难不易。这份用心如此良苦,官员们自然百感交集。
之后再面对赵璨时,态度就又不一样了。至于那些想不透的,如此蠢材,赵璨也实在没必要在意。
通过这件事,赵璨非但帮助平安出了一口气,还借机增加了自己在朝臣们心中的威信,可谓是一举两得。
平安这回才是真的服了。
他将这件事情反复的想了两遍,总觉得赵璨的这种行事风格好似十分熟悉。想来想去,最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才终于明白了,这不就是他自己一贯的行事风格吗?
“原来你是在学我。”平安恍然大悟。
赵璨扬眉,“如何,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果然。”平安也不由点头感叹,“我的招数都被你给学了去,往后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怎么会?”赵璨说,“那么多事情,若是没有你在一旁看着,查缺补漏,我恐怕就要手忙脚乱了。你的事情也不少,我也会在一旁替你看着的。”
两人相视一笑,这种想经年的相处之中,彼此从对方身上学到一些东西的感觉,的确是很不错。
或许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平安想。
他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听过一首歌,梁静茹悠悠的唱,“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
爱情就是这样奇妙的一件事。
……
安平二年的秋天发生了一件事。
经过了七年时间,皇家建筑公司那边总算是将水泥路铺到了每一个州。虽然目前还只是主干道,但是从京城前往大楚任何一个地方,现在的速度都会大大加快。
果然,有朝廷参与的事情,办起来速度就是要快得多。如果只是民间出资的话,要做到现在这个程度,不知道要等多久。
虽然这件事花费了国库不少银两,不过这些钱其实倒了一手还是在赵璨手里,又用来从海外采买粮食,补贴国内百姓,影响倒不甚大。而且路修好之后,往后的好处自然只有更多。
平安跟赵璨商量了一番,认为路还是要继续修。他最终的目标是要将路修到每一个村子里。
九十年代左右,中国农村曾经流行过一句宣传标语:要致富,先修路。后面的内容暂且不提,但是平安觉得这个说法还是很有道理的。修好了路,里面的人出得来,外面的人进得去,有来有往,这样才能够慢慢发展起来。
换到古代的大楚,也是一样的。
古代人安土重迁,其实说白了,还是因为普通百姓出门风险太大,说不准就在什么地方没了,回不了家。所以他们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一次远门,生活的范围就只在村子里。
但是路修好之后,即便是村中居住的百姓们也可以随便出门进城,甚至到更远的地方去讨生活。
当然,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就要花费一大笔钱去修路,恐怕朝廷那边说不过去。毕竟要出钱修路的是官府,是国库,并不是平安自己就能够做主的。
所以平安首先要说服的就是赵璨。
“皇权不下县。”这是大楚律之中规定的。
朝廷的官员只到县一级,乡中则由当地耆老或者有名望的员外爷,乃至当地世家、官员家眷等等商量着来办,最多从中择选出一个人来担任里正。
至于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