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岁似的。想来相比于在山上教书,现在所做的这件事更让他开心吧?毕竟虽然只是主持编撰,但对于文化传承来说,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盛事。甚至在科目划分方面,隐隐有开创之意。
就算并不完全是自己的想法,但是亲眼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成型,还是让傅彦心中充满自豪。
不过,他满脸的春风得意在看到平安之后都便成了苦色,“我都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怎么又来了?”
“若是这里也没有,我就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了。”平安指着身后的冯玉堂说,“催债的来找我,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傅彦只好实话实说,“我这边能做这方面工作的人只有一个,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来。”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平安两人进入了后面的房间,指着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说,“就是他,你们听说过狄家吗?”
“‘将种’狄家?”平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冯玉堂已经激动的道,“莫非这位先生正是狄家后人?”
“将种”狄家是前朝时的事了,那时狄家几乎每代都会出一个“将种”,也就是在武学和军事指挥上非常有才华、纵横沙场几乎没有敌手的年轻人。正是他们支撑起了整个狄家,让“狄家军”的名字荣耀满朝。
这位狄信先生的经历,跟傅彦差不多,但是遭遇却要差太多了。因为傅家虽然没有出仕新朝,但仍旧是江南望族。但狄家满门将士却全都死在了战场上,差点儿就断了香火。
这件事的过程很复杂,前朝不得民心,在战场上屡屡受挫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似乎是后方的末帝对狄家生出了疑心,结果里外联手,将曾经辉煌的家族彻底葬送。
残存下来的寥寥数人,虽然说是狄家后人,但实际上跟主支的关系已经非常疏远了。他们因为灭族的事情让他们对前朝感觉复杂,但对新立的大楚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甚至不敢自称是狄家人,只能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倒是跟傅家这种境遇差不多的家族还有一点来往。也是因此,傅彦才能把人请到这里来。
但是他愿意来帮忙修书,却未必愿意去教导大楚的将领们。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傅彦劝道,“狄信为人孤僻,整日埋首案牍之中,即便去了那边,恐怕也难以让其他人信服。况且我这里的确是离不了人,你们还是另外设法吧。”
“傅先生请放心,我的学生们绝不会对先生们不敬。”冯玉堂这时开口道。如果是之前他还真不敢夸口,但是现在,已经被收拾老实了的学生们,自然不敢轻易触犯规矩。
能够有这个结果,说来也十分具有戏剧性。
一开始这些学生自然都十分桀骜,不肯服气。不过很快就被四个教官给收拾得服帖了。只是这种服帖也很短暂,他们很快又将怒气对准了冯玉堂和开阳这两个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专门负责给他们计分的人。
原本他们看着冯玉堂一副书生模样,便决定先找他的麻烦。结果冯玉堂就被十几个人给围了,非要逼着他修改分数。冯玉堂虽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像是个书生,但他可从来就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正算起来的话,皇城司的亲事卒也算是士兵中的一种吧。
况且在西北待了整整八年时间,在草原和大楚之间游走,可比现在危险多了。可想而知,他自然也有自己的保命之道。即便被十几个人围住,也仍旧面不改色,将对方耍得团团转。
可惜他还没动手,就被一直跟在他身后,但因为存在感太低而被忽视的开阳给拎走了。
虽然开阳曾经在军训开始之前讲过话,公布过自己“总教官”的身份,但是因为他平时太没有存在感,就算站在一边也很少会让人注意到,所以这些将官们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会儿见开阳忽然冒出来,才觉得脊背一寒。
开阳让冯玉堂走远,然后直接问,“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对方恼羞成怒,一拥而上,结果不到一刻钟就被开阳全部解决了。
从此以后,武学里的人都学乖了。越是看上去不起眼的人,越是招惹不得。
狄信这样子横看竖看都很适合“外表不起眼但实际上是高人”的设定。
“至于狄先生脱不开身的事,也好解决。”冯玉堂微笑着道,“也不是每日都需要狄先生去上课,三日去一次便可。至于这里的工作,到时候让狄先生在学生中挑几个人过来帮忙,想来应该不会耽误进度。”
狄信一个人就能做好的工作,很显然工作强度并不大,如果有人打下手的话,自然能够加快速度。
傅彦只好道,“罢了,不让你们试试,你们是不会死心的。既如此,你们就自己去问他吧,若是狄先生答应了,我这里自然也不好拦着。”
平安本来打算自己上,但是被冯玉堂拦住了,“既然是武学的事,怎能让大人费心?先让属下去试试看吧。”
“也好。”平安想了想,以后要跟狄信打交道的是冯玉堂,让他去的确更合适。以后有什么问题,也更方便交流,于是便答应了。
这件事不可能一蹴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