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杨警官的警棍重重敲在水泥地上,水花溅湿了刘翠花猩红的裤脚,警棍敲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有力。
她突然发出母兽般的嚎叫,从发髻里抽出淬毒的簪子扑向云岁晚,却被秦斯礼用弹壳击中虎口。
那半枚带齿痕的铜壳深深嵌入墙皮,在雨中泛着冷光,铜壳触感冰凉。
当手铐“咔嗒”锁住刘翠花时,招待所外突然传来邮差的铃铛声,铃铛声清脆悦耳。
赵大爷哆嗦着拆开公社刚送来的加急电报,泛红的眼眶倒映着铅字:“经查实,云氏药厂捐赠的三吨止血纱布已运抵南疆前线”
雨不知何时停了,晨曦穿过破碎的窗棂,如金色的丝线洒在云岁晚手中的证据链上,投下光斑。
杨警官郑重地将盖着钢印的平反通知书递给她时,陈记者突然瘫在地上呕吐起来——他口袋里滑出十几个装着昧心钱的信封,每封都印着漆黑的手指印。
“等等。”云岁晚突然拦住要收队的民警,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向面如死灰的孙阿婆。
她解开缠在对方腰间的粗布,露出被朱砂烫伤的皮肤,“这才是真正的证据链最后一环。”
秦斯礼忽然低笑出声,从军装内袋摸出个铁皮糖盒。
打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盒里整整齐齐码着七颗带编码的子弹头,每颗都对应着账册里被贪污的救济粮车次。
晨光愈发明亮,不知谁家收音机突然飘出《在希望的田野上》的旋律,那旋律悠扬动听。
云岁晚望着瘫软在地的刘翠花被拖上警车,忽然感觉颈间微凉。
秦斯礼正将剩下的半枚弹壳系在她锁骨间,铜片贴着她狂跳的脉搏,那铜片触感冰凉,却又带着一丝温热。
“同志,有你的加急挂号信!”邮差气喘吁吁的声音打破寂静。
沾着晨露的信封上,沪市药材公司的烫金标志正在渐渐干透,那晨露触感清凉,信封纸张光滑。
沪市药材公司的挂号信在晨光中泛着金红,云岁晚指尖抚过信封边缘时,供销社主任已经抱着算盘冲进院子。
算珠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老主任的解放鞋在青石板上蹭出火星子:“云厂长!省药材公司来电话,之前退货的十二家单位全回来了!”原来,云岁晚和秦斯礼揭露犯罪的正义行为在镇里迅速传开,周围群众口口相传,大家对他们的敬佩之情溢于表。
官方也对他们的正义之举进行了表彰,消息越传越远,云氏药厂的名声也随之远扬。
秦斯礼倚在门框上削苹果,军刀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军刀与苹果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
他望着云岁晚被七八个供销科姑娘围在中间,水红色衬衫下摆随着记账的动作翻飞,像极了当年南疆战场上飘扬的医疗旗。
“还有新客户呢!”邮递员蹬着二八杠自行车撞开篱笆,车筐里滚出三个贴着外汇券的包裹,“广州的、哈尔滨的都说要追加止血纱布订单!”轮胎碾过晒药笸箩的瞬间,秦斯礼突然掷出苹果核,不偏不倚卡进辐条间隙。
车轮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堪堪停在云岁晚绣着紫藤花的布鞋前。
供销社后院忽然飘来油墨香,那油墨香带着一股淡淡的刺鼻味,印刷机轰隆声震得晾晒的党参簌簌落粉,那声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云岁晚踮脚从晾衣绳上取下最新版《红旗》杂志,封面上赫然是她站在生产线前的照片,标题烫着金边:“新时代木兰绽放在希望的田野”。
秦斯礼的军用水壶突然递到唇边,灵泉水沁着槐花香,那灵泉水入口甘甜,带着丝丝凉意。
云岁晚仰头喝水时,瞥见他喉结滚动着吞咽她鬓角的汗珠。
远处传来鞭炮炸响的脆声,镇小学的铜鼓队已经踩着《咱们工人有力量》的节奏涌到供销社门口,那节奏铿锵有力。
“云姐姐!”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挤出人群,红领巾上别着崭新的团徽,“赵爷爷让我们在晒谷场摆了三十桌流水席!”她脏兮兮的小手举着朵野蔷薇,花瓣上还凝着晨露,忽然被秦斯礼接过去别在云岁晚的麻花辫上。
晒谷场东头的老槐树上挂起红色横幅,褪色的“严厉打击经济犯罪”标语下,新贴的洒金宣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风声呼呼作响。
云岁晚望着“人民的好医生,改革的排头兵”几个遒劲大字,突然被塞了个搪瓷缸子——里面漂着的茉莉花茶打着旋儿,映出她泛红的眼尾。
“这是大伙凑的。”赵大爷的旱烟杆敲了敲青石台阶,玛瑙烟嘴指着堆成小山的鸡蛋和腊肉,“孙阿婆连夜纳了十双千层底,非说踩着能走正道。”他布满裂口的手掌摊开,露出枚褪色的军功章,“当年秦